“去哪儿？”禾栀指了指身上的工作装，“我还得回去执勤。”
蒋从忆恰好坐进去，砰的一声摔上驾驶座的门，语气喜怒不辨：“就在下个街角，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的确就在街角，五分钟车程，周边各大银行层出不穷。
蒋从忆直接将车开到某银行门口，利用钻石卡进入VIP通道，拿了一张办理取款业务的号码纸。
禾栀被迫跟在他的后面，眼皮直跳，连连问了好几声：“你到底带我来做什么？”
“不明显吗，取钱。”专用客服前来接待的空隙，蒋从忆总算答了一句。
“何必这样麻烦，医院门口就有ATM机……”禾栀下意识地旋转了几下手腕，企图挣脱他的钳制，岂料被他抓得更紧，眼神咄咄逼人。
“取款机限额，怎么够呢？”他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对你而言，要做交易的话，起步价怎么也得十万吧。”
禾栀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蒋先生，请放开我。”她的口气慢慢变得严肃，细察下还有几丝慌张。
蒋从忆还是扣得死紧，一边扭头对满脸尴尬的银行柜员报出金额。柜员见他周身没有包，出于好心，询问他是否将现金以转账的形式转入银行卡呢，他一口拒绝：“就要现金。”
末了，众目睽睽下，他转头将一沓板砖似的纸币递到禾栀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出几个字：“回去辞职。”
正值工作日，银行里人很多。蒋从忆本就生得周正，体格也匀称，进门时便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这下好，加上一句霸道宣誓，顿时将人群中一片不知情由的少女撩得五迷三道，搞得跟求婚现场无异。
“答应他！”
“答应他！”
……
眼看气氛旖旎，禾栀却高兴不起来。
她盯着他手上那沓刺眼的红色钞票，仿佛是当年她给蒋从忆捅了一刀，而他现在才溅出来的血一样。
“够吗？”良久，见她迟迟没有接的意思，蒋从忆从容不迫地说，“应该不算少吧。从辞职到安心照顾你妈一阵子，加上找工作的时间，十万块拿来过渡算富余。别误会，我没破镜重圆的意思，就念着年少时的一点情谊而已。不过，这点情谊于我而言，也就值这么多了。”
禾栀的瞳孔因为这番一针见血的话缩了又缩，好半晌，才打定主意般，莞尔：“对如今的蒋先生而言，十万自然算不得什么。既然老同学发了话，这份心意，我无论如何都得领。”
说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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