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赫尔曼“别开玩笑了”的嘟哝和最终的妥协声中结束，李刚想回到店里，被迎面而来的身影截住了去路。
两人撞在一起，李捂住额头，嘀咕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之类的话。路德维希拨开他的手，轻轻揉捏起那个被撞疼的位置。
“怎么样？”
李享受着他粗糙手指的温柔触感，耸耸肩说：“一切如你所愿，小家伙答应了。”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不过柔软下来的嘴角弧度给出了最明确的回应。
“不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他们两个可是才认识不到两周的时间，这样不会把孩子吓坏吗？”
“审核。”
路德维希的脸色恢复平静，看上去有些不甘不愿，“我勉强同意那家伙的介入，并不代表我真正接受了他。那家伙怎么样，只有见过了才知道。”
“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呢？”
“那就调教到合适为止！”
“拜托——路德——”
李一脸受不了地抗议，可无论他再要说些什么，面前的人都一副淡定地听不进任何劝慰的模样。
不过没有直接说“如果不合适，就让他们分手”之类的话，算不算是已经作出了另一种形式的让步了呢？
***
“叮咚”
门铃响起，门外高大的棕发少年整理了一下仪容，英俊的脸上显露出略微的紧张。门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正了下身躯，将手中的礼物举到胸前。
门咔嚓一声打开，探出一个金色的头颅，“这么早？”
少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点，“我借了我爸的车，这边的路况也不差。”
“顺带提早出发了一个小时？”
“当然，这个才是主要原因！”
两人相视而笑，周身的紧张感也随之冲淡开来。
“记得我跟你说的吗？”
“你的父亲？嗯哼！”
“无论他说什么，都只要微笑就好。我的意思是，他的脾气有些古怪，即便你很好，他也能给你挑出毛病来。”
棕发少年爽朗地笑起来，“你似乎对你的父亲有些偏见？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毕竟我还有许多问题想向他们讨教呢！”
“你——”
少年眨了眨眼，作出一个“可以进去了吗”的手势。
赫尔曼还想说什么，屋内另一个声音传来：“赫尔曼，是贝尔吗？怎么还不邀请客人进来？”
小少年暗暗吐了吐舌，很自然地挽住对面人的手臂，“进去吧。”
“嗯。”
门扇在两人身后合上，天色缓缓暗下来，窗棂中透出的橘色暖光以及暖色中相继传来的欢笑声为这冰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名为“理解”和“包容”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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