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或者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可能一下子无法接受，我也不会要求你马上接受。你只需要慢慢地了解这些，等到能心平气和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他。”
然后就是两天后的现在。
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接受了这个现实，能肯定的是他真的很紧张。根本无法想象这些，那种担惊受怕，甚至已经有了接受了既定命运的决心，最终被告知这一切只是搞错了，而替代的是另一种让人无法辩驳甚至超出常识的荒谬存在。
尽管在潜意识中，他并不排斥这种存在。
“你只要在那里，在窗外，远远看着就好了。他很可爱，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路德维希俯下身，捂住他纠缠的手指，慢慢分开。
“你是他的父亲，他也会喜欢你的。”
chap 123
李站在窗外，巨大透明的玻璃窗内是连成排的婴儿温床，有护士在走动，他的眼睛却只盯着右边的一个角落看。
那个角落位于第二排的最西边缘，用统一的透明保温箱覆盖住，看起来和其他的那些并没有两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却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看，他很可爱，对不对？”
耳边，路德维希的声音夹带满惊喜，刻意压得很低，就像是在向上级报备的下属一样认真。
李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都在里头那个小东西上面。
小东西平躺着，全身上下红彤彤的，像个刚出生的小老鼠。他围着一块白色的尿布，正不断挥舞四肢，看起来不是很满意眼下的处境。
但他没有哭，反而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这如愿吸引了值班护士的注意力。
作为安抚的奖励，他得到了一小袋乳品。
“……也很调皮。”
李微微笑着，轻轻抚触在玻璃上的手指颤动。从紧张到不知所措，然后是现在的感动，他的心境经历地太多，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且他也能肯定，这种改变赋予的正面属性。
“当然！”
就像所有的新晋家长那样，路德维希挺直了胸膛。这个前半生没有任何顾忌，也无诸事缠身的冷酷杀手头一次因为某件事而有了情感上的巨大波动。
任谁都无法解释血缘这种奇妙的东西，但他很清楚，若非不是以真实的情感辅佐，这个医学和人文名词就只会是个无聊的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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