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原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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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气鼓鼓地离开后,雪貂在客房里的地毯周边捡到了一块铭牌,上面镶烫有鬼兰治氏族的标志。

雪貂知道这是氏族子弟进入多拉姆宫的通行证,没有这块铭牌,满很可能会被宫门的侍卫当作可疑人士逮起来。

趁着满还没有离开太长时间,雪貂想要他也不会走太远,便决定追出去将这贵重的东西送还回去。

他拎着铭牌,朝房间里的另一个不安分的小孩吩咐道:“我出去一趟,你老老实实一点。”

早就躺上床的格莱摆摆手,连身都不转一下。

格莱倒是心大,跟人吵一架就像喝水吃饭似的毫不在意,转身就能安然入睡。

雪貂无奈地转身合上门,便拿着铭牌出去往满的平时途径的路线寻找而去。

在途径一处岔路时,雪貂徘徊了片刻,他平时在窗上仅看到满是沿着这条巷子来的,再往外延伸,他便有些记不清了。

正当他站在岔口犹豫着改往哪边走时时,便从一旁的暗巷墙体上抖落下灰尘。

雪貂直觉有事发生,手已按上不离身的骑士见习佩剑。

狭长的巷子中,一名男子受困于两道迅影如飞的闪光中间,前后受击没有出路

雪貂闪身突入围困,扬剑拦截下一道即将落到那男子身上的水光色的烈刃。

雪貂环顾起周围的形势,他一见对面那人一头深蓝色的长发,便知此人的身份,她一定就是那位被满恨得咬牙切齿的姐姐,鬼兰治氏族未来的小女公爵——月希·鬼兰治。

然而也许是雪貂出现错觉,他明知她是女子,但是在他真正与对方近距离面对面时,他竟对面前的人生出一点恍惚。

雪貂觉得月希那张素白的容颜下有几分若有似无的男子的英气与俊俏。

这情况来不及开口询问,便听身后的满道:“雪貂,你来对付她。我和月希的魔力同脉,我的攻击对她不起作用。”

“你的铭牌。”雪貂紧握着佩剑不放松对前方的警惕,他扬手将铭牌甩至身后。

满立刻接住,端详了一下:“是我的,谢谢。”

月希注视着挡在他那自私的弟弟前面的男子,同样年轻的容貌,似与满同龄,且他持剑的剑式十分正统,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的骑士训练:

倒流的水刃重回施法者的指尖,月希收回手,凝望着雪貂的模样,打量道:“一名真正的骑士,你是满在骑士学院里的同学吗?”

雪貂不言语,所有的骑士在训练中都会学会一件最基本的事,那就是打架的时候别多说废话。

月希笑起来:“我竟然不知道他会交到朋友,他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吗?”

说着,月希以最快的速度朝这名骑士迎来,水色的利刃削下一缕雪貂额前的头发。

“你受得了他的怪脾气和愚蠢?”对于一个久居闺房的安静小姐来说,月希对野蛮的打斗显得过于游刃有余了。

与此同时,满将月希全部推给他的这名从天而降的骑士来处理之后,便专心对付起那挡在他身后的那堆躁动的金属废铁。

“你们相处的融洽吗?”月希像每位闲话家常的家长,如果可以忽略她疾如猎犬狂吠的攻击的话。

雪貂略渐吃力,他不知道这位文文弱弱的贵族小姐究竟是从哪学来这疯狂的打法。

“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月希呼吸平稳,她道:“劣根难改,他从小就这样,改不了的。”

“满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愿望,他非常懂得趋利避害,为了得到他的利益,他不惜牺牲任何人。”

“前一秒把你当朋友,好姐姐的叫着,下一秒,他便会将所有的恶行栽赃给你。”

雪貂不为所动,一心一意观察着月希招式里的破绽。

“你还真沉得住气。”月希慢慢露出急躁,一个学院里未毕业的见习骑士,竟然可以消耗他这么长的时间:“说这么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彻底被他操控了?你是木偶吗?”月希嘴上讽刺,内里却不敢掉以轻心。

看他的年纪应该不大,如果他是满的同学,作为一个未结业的骑士,这人的剑术格外成熟,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有着学院中学不到的,只能在日积月累的真实打斗中不断磨合,不断体悟出来的熟练感以及诀窍。

正在思索着的月希,却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吸引过去。

同时,满冷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木偶吧。”

“洛歌!”月希瞪大眼睛,

机械女仆外露的转轴关节被一层冰霜覆盖,机械女仆的姿势变得僵硬,然而它扭动的齿轮摩擦出火花仍在顽强地支撑着它伸展开手臂,抓向满的脚边。

满低头瞄了一眼,一把将机械女仆的金属臂膀拽卸下来。

“满!鬼兰治!!!你给我住手!”月希叫嚷着,不顾雪貂还挡在自己的身前,径直奔向她的女仆身边。

雪貂感觉到对手已无心应付他,便立马将自己瞄准月希身侧的刺出的剑尖转收回来。

月希恼怒的双眼更多的盛着悲伤,他拿起地上四散的零件,他蹲坐在地,想要一件件将它们全部拼接好。

满站在一旁,转换成胜利者立场的他风凉地说着:“呀,抱歉姐姐,我弄坏了你的玩具。我会赔一个的。”

“她是洛歌,世上唯一的洛歌,不是玩具,你赔不起!”月希的嘴唇在颤抖,她滢润的眼尾里露出一丝丝红线。

满以高傲的姿态蹲在月希的面前,与她平视道:“这么多年,你给它换了不少零件,一件件的换,它最开始的零件全都被你换掉了,它早就不是你的洛歌了。”

月希的胸膛微微起伏,她强忍着,正当她要迸发出什么情绪时,一把属于骑士的银灰色利刃横在她的颈侧。

满十分愉快地看见雪貂保护他的举动,小巷中,他朝守在一堆坏零件旁的颓然失败的人扬起的笑脸宣誓着他是这场争斗的胜利者:“我们互相保密,好吗。月希。”

“你别来打扰我。我不再琢磨你。”

小旅馆,房门上脆弱的木板响起叩门声。

格莱被吵醒,他不爽地哼唧着下床。

格莱拖沓着睡意绵绵的脚步走向门口,骨头跟在他的脚边。

格莱懒得转动思考的神经,他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门,他下意识地就以为是雪貂回来了。

谁料,门一打开,一阵浓雾霎时弥漫开来,没等格莱挑起机敏的意识,就已扑咚一声,昏厥倒在地毯上。

格莱的胳膊被一双手提拎起,在地面磨蹭着拖出房门。

骨头骤然奋起,然而对方像是早有准备,黑软银幕布像渔网一样罩扣在正凝聚诅咒的骨头身上。

一个瘦高的身影,面目捂着白帕,他一手拖着格莱的身体,一手将黑软银布罩像麻袋一样的系绳收口系紧,然后娴熟地将裹着魔骨的软银布罩扔进特制的手提箱中。

魔骨在手提箱里横冲直撞,箱子的外皮震颤了几下,可惜慢慢地,箱子里的东西像失去了力气,逐渐安静下来。

旅馆的客房中,忽地冷清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在氏族酒会期间,机械联盟的人并不住在多拉姆宫。机械联盟每次受邀参加氏族酒会势必要带着他们最骄傲的技术,那些机甲战士,而安放这些机甲战士就要占据一座行宫的面积。所以西大陆氏族们便为其在旧王都单独开辟了一处行宫居所,也算是表现出对东南两陆交好的诚意与尊重。

深夜,月希独自一人驾着马车,拎着一长箱登门拜访机械联盟的行宫。

行宫内外,不论守卫还是奉茶的侍女皆是机甲人,一袭黑衣的月希绕过回廊庭院,来到行宫深处,一路走来所见之处无一活人。

“鬼兰治殿下。”阿尔早在宫门前等候。

“阿尔伯爵。”月希微微颔首施一礼。‘殿下’是极尊贵的称呼,普通的氏族之子一般不会使用,只有像提戚、鬼兰治这样前身为皇族或者是拉奥时期六英雄后裔的氏族才有可能被人尊称。月希只当他与这位南大陆来的伯爵的交往渐入佳境,没有多想。他却忽略了隐藏在称呼下的轻微刺探,‘殿下’虽是男女不限的称呼,但古时多用于男子。

“您的行宫略微冷清呢。”月希随意地寒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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