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替身被杀~114:你觉得应该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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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替身被杀

回到酒楼的二人相对无言良久,脑海里反复出现柏洪海扔出烟雾弹的时候脸上那若有似无 的得意。直到窗外传来寅时的梆子声,蒋玉倾才缓缓起身,打开一边的窗户。

只见天边华光初放,黑夜不知何时已经过去。黑色如墨的天幕正在被浅灰色一点点蚕食,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消融,从西边无言落幕。

赫连齐走到他身后,“蛰山庄园应该是出事了,我的人……说不定也出事了……”

“我要赶回蛰山。”

“不,你听我说。”赫连齐拉住他的手,“从时间上看,这时候我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在归 程上。我五天前还能接到同禄的信件,当时他们已经到了均州。说明至少他们离开西南的时候 ,是安全的。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上路,往通往西南的必经之路黄州赶去。那里原本就是我跟 同禄约好的汇合地点,我原计划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回京。我要立刻知道他们在西南发生了什么 事,路上有什么异常。”

“黄州……”蒋玉倾想起当年带着巧儿匆匆从碗莲湖上逃走,到达的第一个城池就是黄州 。事隔数年,现在回忆起来只记得港口无数停泊的船只,街道两边琳谅满目的店铺,“好,我 们明早就出发。我写一封信留给阮斬杰。”

赫连齐看着他铺开纸写字,“烟雾弹只给了蛰山庄园的人吗?”

蒋玉倾提笔写信,他这一手毛笔字向来是不太拿得出手的,拿笔的姿势也一言难尽。写在 宣纸上的字一个个的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有的左边大一点,有的右边大一点,奇特的是并在 一起居然也不是特别难看。他唰唰唰写完给阮斬杰的信,吹了一口气,“烟雾弹的做法我跟你 说过了,非常简单。但是除了你以外,知道完整做法的只有白秀才、赵小刀、耀阳而已。这些 人都是信得过的。柏洪海扔出来的烟雾弹完成度那么高,不可能是依样画葫芦做出来的,很可 能是偷了蛰山庄园里的储备。我小楼里有几十个烟雾弹的储备,并没有藏的很严密。”

“这样说的话,或许庄园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或许是有人偷了烟雾弹转手…

»

蒋玉倾不太想考虑这个问题。他原以为赶走了招风耳和褐鼠,庄园里就不会再有心存异心 的人了,难道还是他太天真了吗?

两个人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搭乘了快船顺着运河而下,来到了黄州大港口。

在黄州驿站焦虑不安的等了两天后,驿站下人前来禀告,有来自西南的官兵前来投宿。

来者正是同禄带队的人马,看见赫连齐和蒋玉倾后同禄竟然跪下了。

“将军,同禄有负将军的瞩托,请将军责罚。”

“出了什么事^ ”

同禄脸色纠结,“江为佳死了。”

江为佳就是假扮了赫连齐娶西南接人拿图纸的那个下属,赫连齐脸色一变,“究竟怎么回 事,从头说来!”

同禄自然如实道来。原来他与江为佳赶到石南城后,按照原定计划收编了几个制造火雷的 主要工匠,为了帮在江栖城盘亘的真赫连齐争取时间,同禄故意拖延,在蛰山庄园与赵小刀等 人叙旧聊天,多住了一些日子。中间接到赫连齐的信,按照蒋玉倾的要求和赵小刀一起安排好 了带去京城常住的人选,终于决定启程。

没想到一行人走到小汤山附近,突然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山贼,同禄带兵反抗,幸好蛰山庄 园的人都带了弩枪上路,一番恶战后山贼落荒而逃。

“小汤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怕还有危险,急忙下令快马赶路,离开山道之后再检查伤 亡。结果发现江为佳已经死在了自己的车辇里……”

赫连齐怒道:“江为佳不是戴纱帽骑马的吗?我堂堂一个将军,怎么弃马坐车,真是贻笑 大方!”

同禄焦头烂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为好。

原来江为佳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自从到达西南之后就开始生病了,而且病况奇 特,请了不少大夫都诊断为出水痘。水宿在古代是一种很难治愈的东西,民间都相信一个人一 辈子最多只得一次水痘,只要熬过了水痘发作就能一身顺遂,不再会患上大病。同禄对此也毫 无办法,又不能把江为佳留在西南养病,只能让他坐在马车里,心想只要到了黄州跟真正的赫 连齐汇合,就能正大光明的把江为佳留在黄州养病。江为佳也是身体健壮的军士,不可能连一 场水痘都熬不过去……

“江为佳是水痘发作死的? ”蒋玉倾问。

同禄脸色涨得通红,“不是,他是被抹了毒药的吹箭给射中胸口,毒液流入心口而死。”

赫连齐脸色铁青,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件事背后可能的凶手。同禄看着蒋玉倾,欲言 又止,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抬头道:“将军,其实害死江为佳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我已经把他绑 了起来,随时可以听候发落!”

“带上来!”

同禄命人带来一个被绑成綜子的男人,那人蓬头垢面,脸上都是被人打出来的淤青,眼睛 上蒙着黑布,嘴里塞了布条。一抬头把蒋玉倾吓了一跳,“曾师傅!?混账,你们再瞎搞什么 ,马上给曾师傅松绑

“不行! ”同禄和另外两个兵士满脸愤慨,“就是他给江副将下毒,让江副将染上水痘的 ,他就是元凶,不能松绑。”

“住嘴。”赫连齐发音,三个人闭上嘴,脸上还是一脸不服气。看了一眼曾师傅,赫连齐 皱眉道:“给他松绑。”

“将军!”

“松绑!”

并不是看在蒋玉倾份上,他很明白曾师傅才是弩枪制造的第一工匠,他这次派人去西南, 目的就是把曾师傅混在一群火雷工匠里带进京城,由自己来掩护和保护起来。况且曾师傅的两 个儿子都在为蒋玉倾办事,也得到了父亲在锻造武器上的真传,前途不可限量,曾师傅哪里来 的理由要害死赫连齐呢?

曾师傅被松绑后急忙朝蒋玉倾叩拜,“庄主,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害死赫连将军…… ”他看见了活生生的赫连齐站在一旁,结结巴巴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他……他也没死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赫连齐没事的话,他这是为什么被人毒打一顿,差点没机会看见第二天 的太阳。

拦住同禄等人扬起的拳头,蒋玉倾道:“曾师傅,死在路上的是赫连齐的替身。你把事情 从头说一遍,其他人不要插嘴。不,同禄,你带人先出去,我要分开听证词。”

同禄不安的看着赫连齐,得了指示之后不太放心的说了一句将军小心,这才满脸不情愿的 退到了门外,也只愿意把大门虚掩了,留下一道缝,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室内的情况。

曾师傅道:“庄主,事情是这样的。同禄小将军带着人来蛰山庄园,我们大家伙都挺高兴 的。因为赫连将军就要成为庄主的姑爷了,我们以后也算是奉国将军夫人娘家的人。小刀就做 主,把庄主的小楼打扫干净了让将军跟同禄小将军住。可是同禄小将军说,赫连将军还另有公 干,要留在石南城里主持,最后只有同禄小将军并两个副将大人入住在一楼厢房里,二楼最后 还是没有上去住。”

“后来同禄小将军跟我说了接我们一家人上京的事情,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真没想到以 后全家人都是吃公家粮的人了。这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实话,现在山庄里由赵小刀做 主,主要还是农耕养蚕,黑豹队的小子们都去山下的镖局帮忙了,庄园里的生活清淡富足,早 就用不到我们父子起早摸黑的制造弩枪了。我们按照要求,把手里的事情交代给老姚跟他新收 的徒弟,打点好了行李跟着大家在四月初离开了西南……”

蒋玉倾点点头,道:“那假将军怎么就中毒了呢?”

曾师傅后悔不迭的说:“我那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坛子酒保存的不好,已经生了酒 毒。我只是一片好心,听说赫连将军留在石南城里日夜操劳,就把珍藏的一坛子桂花酒托人带 去给他。那桂花酒是从前赫连将军喜欢喝的,还来问过我酿制的诀窍。……后来,在半道上遇 上山贼,同禄小将军把我们一家人的马车护在身后,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发现赫连将军殒命 了。后来,在小汤山附近的一个大城里叫了有名的仵作来验尸,验出了毒,说原来不是天生的 水痘发作,是被人下了类似水痘的毒。同禄小将军就叫人检查所有人的行李,最后说是我送给 将军那一坛子酒里有毒……”

蒋玉倾从没听说过桂花酒保存不当会生出让人发水痘的毒素,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可疑。要 说那假扮赫连齐的人是先中了水痘的毒奄奄一息,再被一支毒镖正中心口,死的彻彻底底干净 利落,要不是同禄非要让仵作验尸,又查遍了所有人的行李,谁都会直接理解为江为佳是命数 如此,死在了山贼的手下。

蒋玉倾让曾师傅从地上起来,坐在椅子上,对赫连齐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赫连齐看起来脸色依然不好,似乎比之前更难看了, “这次去西南我带的人大部分都是临 时调拨过来的,很难说中间没有奸细。但是我想不通会有谁想要我的命,看来回京之后要加快 速度招收自己的人马。能进火雷营的必须经过严格筛选,否则技术上再保密也没用,”他突然 站起来,“不对劲,假设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死的是假的赫连齐,那会导致什么后果?”他突然 想到了脸色大变的柏洪海。

柏洪海发现赫连齐不在西南在莲城,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几分,分明是觉得大事不妙~~这 些人一定在背后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是什么呢?

“假如大家都以为赫连齐已经死了,那现在京城应该是一团乱糟糟的吧。”蒋玉倾分析道 ,“皇帝一定会大发雷霆,会叫人带兵去剿灭山贼。然后晋国公府一定会混乱吧,或许会马上 开始办理你的丧礼,办得红红火火轰轰烈烈……嗯,那你手上的火雷营建造大业必须要换人了 。还好他们以为图纸和工匠都已经到手,随便换个人也能完成这个任务……”

赫连齐一掌拍在桌上,“原来如此!”他推开门把同禄叫进来,“修整一日,明日一早快

马加鞭,赶回京城!

蒋玉倾脸色凝重,不知道怎么的心口突突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玉倾,原本想多陪你几天,可是……还好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大婚的日子,我……”赫连 齐心里有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跟蒋玉倾说清楚那个花魁的事情,想跟他商量婚后生活的 计划,想再跟他去一次莲城把柏洪海那个老混蛋送去见阎王,想……可是他怕回京晚了一切已 成定局,他和蒋玉倾将来会不得不生活在别人的挟制之下。

终究只能长叹一口气,“我不会让人把我们计算成坟墓里的死尸,京里的事情交给我,我 ……我会在六月初六亲自在城门外百里迎亲。你……你一定要来,一定要。”

蒋玉倾看着他,心里的滋味儿难以形容。第一次对这门婚事产生了一点儿类似于期盼的心 情。

六月初六,京城外百里,赫连齐会骑着红鸾带着迎亲的人站在山巅迎接自己。一想到那种 场景,目前遮挡在眼前的一些阴霾就像一群惹人厌的杀人蜂,让人恨不得一把火烧光了干干净 净。

二人在黄州驿站分流了从西南带来的人,赫连齐直接从官道起步,直上京城;蒋玉倾则带 人回到江栖城蒋家大宅。

离他出嫁的日子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首要一件事,就是跟蒋衡之摊牌, 让他把打的小算盘给放弃了,若是不放弃,他只能给他来硬的了。

时间紧迫,让人感到可惜的是莲城里再一次让柏洪海逃走了。这一次,柏洪海干脆躲进了 永安侯府,蒋玉倾和赫连齐明明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没有机会留下来深挖下去。

但是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无论那些人怎么做手脚,目标似乎都是指向京城。想必不久的将 来,他们总有一日会再次交手*

□作者闲话: 今天要去植物园拍花花……大概只有一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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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想个办法找回场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蒋衡之嗤笑着看着这个天真又自以为是的儿子,还以为他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几天为母祈福 ,能让他产生几分对蒋家的归属感。结果一出来就找到自己说不会带任何蒋家为他安排的下人 去京城。

这是在挑蚌自己的威严吗?

真是愚蠢得可笑,以为自己被赫连齐看上,有了賜婚在身就能为所欲为。也不想想,没有 他蒋衡之的支援,没有蒋家做他蒋玉倾的后盾,他一个带把儿的男人嫁进晋国公府会有好曰子 过?

“你知道你这么忤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蒋玉倾面不改色,甚至懒得去接住蒋衡之那双吃人的眼睛发出的厉光,“不知道,还请告 知。”

“你不会忘了吧,你有多少嫁妆带去京城,都是我说了算吧?”

蒋玉倾哦了一声,他还真是忘了,哦不,他是完全没想起来。毕竟在他自己眼里,他跟赫 连齐也算是两情相悦,两个男人嘛,有什么嫁娶之说,不过是旁人喜欢分个清楚,他配合一下 而已。至于嫁妆这事儿,姑且算是重要吧,所以蒋衡之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或许是觉得他蒋玉 倾会因为嫁妆太寒酸,在夫家抬不起头,从而会向他低头?

看见蒋玉倾思考的样子,蒋衡之大度的笑了起来,“别耍这种三岁小儿的脾气,一切都照 我的意思办,我也不会真的就亏待了你。只要你听话,保证今后蒋家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考虑, 我会给你不输给薇姗的嫁妆。”

呵,蒋薇姗当年也不过是嫁过去做个侧室,如今这正妻出门,还要为“不输于蒋薇姗”感 恩戴德了。

然而蒋玉倾是真的无所谓,不在乎,甚至潜意识抵制来自于蒋衡之的这笔或许很丰厚的嫁 妆。他是有点爱钱,可他从不吃这种嗟来之食,何况西南经营数年,虽然说不上能比肩蒋衡之 的家产,为自己创造美好生活这点基本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于是蒋玉倾点点头,“那么就随便你怎么弄吧。”蒋衡之笑意还没到眼底,他接着说,“ 我反正是不会多带一个人进京的。”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要是觉得你儿子成亲你不乐意花钱的,就别勉强自己。时间到了我自己骑马去 京城就是了,我的人一共二十三人,都是从西南带来的。除了这二十三个人以外,我一只狗都 不会多带。”

“放肆!”蒋衡之怒发冲冠,“你骑马去京城,你这是要把我们蒋家的脸踩在泥里吗,你 个小畜生,果然天生就是来讨愤的,我早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直接掐死,也好过今天让你 有机会站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我家法伺候!”

毛氏听见蒋衡之要教训蒋玉倾的消息,吓得赶紧带着丫鬟过来拉架。走到半路遇上了同样 赶去书房的李文雅,毛氏仿佛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被嫁祸的事情,上去拉住李文静的一个 袖子,眼泪说来就来,“姐姐,怎么又闹起来了呢?这百年难遇的好亲事,可别搅黄了才是。

李文静这段日子清减不少,蒋衡之怀疑她要给蒋玉倾下毒,禁了她的足整整三天。她坐在 自己屋里前后的想,实在想不通谁会这么神通广大,她确实恨不得蒋玉倾吃点苦头,可并没想 过现在就下手。人还没嫁过去呢,现在死了疯了的算谁的?搞不好烂在蒋家还要养他一辈子。 李文静自诩分得清顾全大局四个字的意思,她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呢!

因此盯着毛氏的眼神就不那么慈善了,这个毛氏,一向软弱怯懦,会是她吗?假装被嫁祸 ,实际上倒打一耙这种事,她做得出来吗?

“姐姐,夫人。不能让老爷打三少爷啊,这时候应该和和美美,父子敦伦才是啊……”

李文静收回视线,嗯了一声,带着人往书房走去。

蒋衡之的书房坐北朝南,光线极好。正面三扇大门此刻全部打开,几个家丁和护院手里拿 着家法和棍棒板凳之物,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大夫人来了!”

李文静与毛氏走近了,才看见书房里的情况,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蒋玉倾毫发无损的坐 在座椅上,面前的地板上倒是倒了四个下人,蒋衡之面沉如水,端着一杯茶在手上,猛地扔了 出去,狠狠地摔在了门槛上,热水夹杂着碎瓷片飞溅出去,把李文静的裙角都弄湿了。

“好你个蒋玉倾。”蒋衡之缓缓站了起来,胸中的怒火彻底烧毀了那根名为“怀柔”的神 经线,“你这是要跟你爹划开界限了?”

蒋玉倾抬眸,那双神似昱月的美睹光华内敛,并无惧怕之色,“是爹太急躁了,我的二十 三个人已经超出陪嫁规格许多,实在塞不下任何多一人。爹你何必强人所难^ ”

“如果我非要塞不可呢?”

蒋衡之年轻时也算是器宇轩昂,如今不惑之年腰背已经微微有些枢倭,双目深深凹陷了进 去,嘴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险的味道。他挥手让人退去,把自己往蒋玉倾面前送了几步 ,“你是不是还要朝我这个当爹的动手啊?”

蒋玉倾皱眉.

“哎呀,都是一家人,滴滴亲的父子,何必要这么互相为难呢。”毛氏道,“有什么事都 能商置着说,老爷在气头上,三少爷你千万别在顶嘴了。夫人,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老爷。”李文静嘴角含笑,一脚跨过地上的碎碗,“玉倾年纪轻,容易钻牛角尖 。有什么事容他静下来想一想,不要弄得这样剑拔弩张。”

看着依然沉默不言的蒋玉倾,蒋衡之眼珠转了转,冷笑一声,“文雅,你去安排,把在偏 院住着的蒋珍珍带去后花园。你,”食指几乎戳在蒋玉倾的眉心,“给我去后花园见一见蒋珍 珍,到时候她就是你的貼身侍女,是蒋家给你准备的陪嫁姨娘。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必 须把她带进晋国公府。来人啊,把三少爷送回他自己的院子!”

“老爷……你不要气坏了身子。”

蒋衡之揉着眉心,看了她一眼笑了,“就凭那个小畜生,还能气坏了我?你赶紧把嫁妆单 子给我拿来,我改主意了,他不是狂吗?我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看他还怎么狂。”

李文静打发毛氏去拿东西,笑得不怀好意,“让我猜猜,老爷是要怎样责罚他呢?那些好 东西白白给了那个白眼狼我想着实在气不过,难得老爷回心转意,不如依我看,这样如何……

蒋玉倾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人气呼呼的跑来报告,说蒋老爷下令,要 蒋玉倾把没卖身契在蒋家的人全部赶走,否则今日开始停止供应一切饮水食物,连晚上的蜡烛 都会停止提供。

巧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自然知道蒋玉倾是不怕这些的,只不过想着笑着心里不忿起来 ,“老爷真是太过分了,从前对昙姨娘也算还可以,结果一转身说打死就打死;如今对着自己 的亲骨肉又是这样,看来老爷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呢。”

院子里闹了起来,原本就是蒋家下人的佩®等人站在院子里对新来的外人冷言冷语,看见 蒋玉倾露面竞然也不收敛。

“你们是多大的脸啊,来了三天了,就知道吃饭睡觉逛大街,把我们蒋宅当做不花钱的旅 店了吗?你们出去问问,哪家的下人这么不知礼数的,现在老爷都赶人了,你们还不赶紧地收 拾包袱滚蛋!”

蹲在墙角的明庆兄弟俩傻乎乎的看着那几个穿绸缎衣服的小姑娘作妖,明远拉拉哥哥的衣 袖道:“她们说的谁啊,我们可没上街逛过街,就是出去买东西啊!”

“别理她们,我们只听老大的。”

小山羊跳起来笑嘻嘻的凑到门边,“老大,咱们什么时候上京城啊。江栖城也没什么好玩 儿的,整天闷在院子里无聊得很,不如我们搬出去住吧。”

巧儿打了他一下,“搬出去住,你脑子进水了吧。少爷眼看着就要风光出门,怎么能住在 外边呢,叫人知道了岂不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蒋玉倾却表扬小山羊道:“说得好,就照你说的办。”

“少爷,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别忘了这婚事是礼部和晋国公府合办的,巧儿估摸着下半 月京里就会来人查看准备情况,要是随便应付的话,那可是藐视皇命的大罪。”

这该死的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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