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乱葬岗最后的遗言二更~111:永安侯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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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乱葬岗最后的遗言(二更)

“哦,就是那个夜夜给耀阳说香艳故事的倩儿啊。”

耀阳皱了皱眉,心里委屈得很。要不是蒋玉倾说让他挂着倩儿别翻脸,他早就离她千百丈 远了。说起来也奇怪,从前他做乞丐的时候,经常梦见自己娶了个美貌的妻子,生了一二三四 五六七个跟屁虫之类的,可是自从跟了蒋玉倾他们,他的生活里好像就不再需要女人了。从西 南来到东南富庶之地,这蒋宅里好多十来岁的的姑娘给他抛媚眼,他都觉得没意思。“奉命勾 引”的倚儿就更别提了,一闻到她身上那股香风他就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要说今天,这满花 园的妙龄少女,他看着居然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非要说哪个最好看,他只能回答还不如花沬儿长得俊勒,更别提自家老大了。

倩儿脸色慘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喊冤枉。红姑恐吓了她几句,一巴掌打了 上去,“你又不是少爷的侍女丫髮,你上去接什么果盒?轮得到你吗,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倚儿哭哭啼啼的爬起来,无措的眼神往蒋衡之身后飘去。蒋衡之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拍了 一下桌面大声道:“元凶已经抓到,何必浪费时间!来人啊,把这贱婢堵上嘴,拖去后院柴房 !,,

蒋玉倾道:“且慢!”

蒋玉倾道:“且慢,她还没招认出是谁指使,不能就这么算了。”倩儿不过是个下人,她 动手必然是得了指令的。蒋衡之这么急切的叫人堵嘴,想必也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却不愿意 在外人前露家丑。

然而蒋家大宅的家丁都无视了蒋玉倾的话,转眼就冲上一群人把跪在地上的倩儿拖了下去 ,赫连齐上前一步,“蒋老板,有人要毒害我们将军未过门的妻子,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否 则我会如实禀告晋国公府蒋家的现状,相信晋国公一怒之下,让蒋公子跟令尊解除父子关系也 有可能。”

“这位侍卫大人,”李文静赶紧起身,“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只不 过现在时辰晚了,各位来参加茶会的责客都要休息了。我们作为东道主,怎么能因为自己家的 一点私事就让来做客的人都觉得不安宁呢。玉倾啊,你放心,倩儿暂时只是被关起来而已,你 要是还不放心,可以直接去柴房继续问她。”

罗夫人咳嗽了一声,也劝道:“虽然我们都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今天当着这么多 外人的面,三少爷也是蒋家的人,肯定是知道进退的。”

蒋玉倾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罗夫人跟邱夫人带着女儿很快就走了,李文静满是遗憾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成事不 足败事有余!”

“娘啊,我喜欢罗婷含那样的官家小姐。”

蒋衡之哼了一声,转身进府。他要赶在蒋玉倾之前先去柴房了结了倚儿的命,他心里已经 认定了是李文静让人下的手,这个短视的女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手脚又不干净。要不是因 为莲城商会的会长是李文静的哥哥,他很需要这条纽带,他真想直接了结了李文静。

“你不急着去审问那个倩儿?我猜蒋衡之会先下手为强,没看见他在花园里那双眼睛,看

倚儿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赫连齐跟着蒋玉倾回到自己院子里,见他不慌不忙的打开箱子找东 西,不一会儿扔出一套夜行衣来,“……你要去哪里?”

“你也看出了,我看不出?这天都快黑了,柴房那么远,我们走过去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 倩儿的人。不如从屋顶上走,看看蒋衡之会搞些什么鬼。”

蒋玉倾换上夜行衣,屁股后头还跟了一只体型稍大的跟屁虫,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里疾行 ,很快来到了后院僻静角落的柴房。里面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女人的惨叫和棍棒打在肉身上发 出的响声。

“蒋衡之下手真狠,那个叫倩儿的他是打算活活打死吗?”

“……他一向心狠。”蒋玉倾神色不动,打开柴房的窗户一角,只见里面站了不少人,蒋 衡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拿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正在审问。

“是大夫人叫你这么做的吗?”

地上一团被鲜血染红的人体扭曲了几下,发出奄奄一息的回应,“……是。”

“她是怎么吩咐你的,那些药粉是怎么弄上去的。”

倚儿气息奄奄,心里后悔极了。她真后悔抢了去蒋玉倾院子里的活儿,那原来是轮到另一 个二等丫鬌去的,可她眼红了,她知道成功了的话就能嫁给那个建状如牛的小伙子,还能跟着 他去京城晋国公府做下人。同是下人,可国公府的下人走出来就跟个九品官差不多啊,蒋家能 比吗?能比的话大夫人能那么急躁?

“……是莹嬷嬷给的我药粉……”

莹娘是李文静的奶娘,也是李氏最信任的人,陪嫁到蒋家已经二十多年。蒋衡之点点头, “那就是她下手的没错了。蠢女人啊……心这么急,说,莹娘还说什么了。”

“莹嬷嬷说……就是……吃了让人贪睡听话的东西,……三少爷变得软硬不吃,……就这 么让他走了,难免……就不管娘家了……,要叫他……听话……”@言情@中文网

蒋玉倾冷哼一声,赫连齐顶了顶他后背,“诶,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穿着夜行衣蹲 在蒋家的窗下听壁脚呢。”

这人居然在这种情形下生出这样施旋的联想,蒋玉倾真是服了这个人,“闭嘴,人都快要 死了,积点德吧。”

“你们蒋家也算是龙潭虎穴了,每回听壁脚好像都有人要死。蒋薇姗进了我爹后院之后, 听说也死了好几个下人了,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嘘,他们要走了。”

蒋衡之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一切,懒得花时间在这种脏臭的地方,给了亲随一个眼色,他站 起来咳嗽一声,把捂着嘴的手帕扔在地上,“处理干净。”

“他们要把人弄去哪里?”

蒋家的几个家丁把倩儿装进麻袋,背在背上带到了一片荒山上。这里毫无人烟,点点磷火 像有灵魂一样飘荡在漆黑阴森的树林里,连背着人来抛尸的家丁都神情紧绷,恨不得扔下尸体 就跑。

“老子最讨厌这活儿了。”一个带路的家丁举着灯笼走在第一个,左手不停的搓着右手臂 膀上的鸡皮疙瘩,“喂,这里还有空位吧,老子已经搞不清楚哪里没埋过人了。”

“哎呀,那前一阵子不是刚起出一具骸骨吗?就那棵小柳树边上,坑还没填呢,不如就那

里算了,还省了挖坑的时间。”

“哎!你开玩笑的吧,那不是被打死的畧姨娘的坟地吗,你们不觉得瘆得慌?”

“有什么可瘆得慌,人家生了个儿子有出息了,这不就换了地方,要去蒋家祖坟安家了吗 ?若是她地下有知,应该乐开花了吧。快快快,到地方了……嗯?”

手里的灯笼倏的黑了下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冷风吹过,头顶扑棱棱飞起一片寒鸦,打落的 树叶掉在身上让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咚”,背着死人的家丁把人扔下,第一个往回跑,“诈 尸了吧,快跑,我觉得那丫头身子动了一下。妈呀,明明都死透了的!”

“真他妈晦气,兄弟们走啊!”

油纸灯笼被扔在地上,咕溜溜转了一个圈撞在树根停住,黄表纸上一个蒋字在夜色里朦朦 胧胧,看起来就像个奠字。

一双属于男人的快靴走到灯笼边,弯下腰把灯笼捡了起来,“我这手暗器功夫比起你的弩 枪如何?”

“强多了,我送你弩枪真是多此一举。快点还我,我拿到黑市上能卖个千儿八百的。”

赫连齐嬉皮笑脸地摸了一把蒋玉倾的后腰,“我开玩笑的,你送我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 放手! ■

“滚。”蒋玉倾蹲下来解开麻袋,露出里面一团黑发。伸手把乱发拨开,两指找到脖颈大 动脉处,“还有气,你扶着她脑袋。”短刀割开麻袋,扯开倩儿的衣襟给她做心脏复苏,一下 、两下……倩儿头一抬咳嗽出声,吐出堵在喉咙口的血块,“啊……”她睁大眼睛,仔细辨认 了一会儿,“三少爷……”

“感觉怎么样?”

倩儿闭了闭眼睛,摇摇头,她盆骨以下都碎了,每呼吸一秒都是痛苦,“对不起啊……”

蒋玉倾查看了她的伤势,知道她是真的活不成了,就算是在现代,碎了一半的人也很难救 回来,何况是在古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跟过来救人,现在这个情形让他觉得自己把 人弄醒都是在造孽……还不如让她在昏迷中死去呢!

但是紧接着倚儿说了一段话,却让他如在梦中。

“……我娘骗我……她骗我……,其实,是她叫我做的,药也是她给的。她说大夫人交代 的,可是我知道……大夫人其实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 ”连赫连齐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不是李氏的话,难道是毛氏?”

“……都不是……,是莲城的……”

“莲城,莲城的谁?”

蒋玉倾使劲摇晃倩儿,她满是血污的脸却再无动静,那张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脸在乱葬岗萧 瑟的风里永远的失去了呼吸。

“莲城……莲城的谁?”

回来的路上,蒋玉倾一直在纠结这句话,“莲城会有谁,谁会想对付我?阮家?不可能, 难道是因为你?”

赫连齐却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莲城以前没有你的仇人,说不定现在却有了。你忘了 从梁溪城调职到莲城的柏洪海了吗,他现在可不就是在莲城。”

蒋玉倾如遭雷击,随即觉得这也不可能。当年他和赫连齐都是易容去的梁溪城,柏洪海是

怎么知道下手人是谁的呢?就算他猜到了,他如今也算是虎落平阳,难道短短一年多时间,他 就又在莲城有了自己的势力吗?

“我也想不通,莲城离这里也不算近,他就这么神通广大,能把手伸进蒋衡之的后院暗杀

你?”

“多思无益,我想去一趟莲城探探虚实。”

赫连齐赞成,“不如明天就走,顺便可以去散散心。”

“明天不行,至少要十五号以后。”

“为何?”

“十五号我娘要正式迁坟,刚才我们埋倩儿的那块地,应该就是之前我娘雲月躺的地方。

赫连齐吓了一跳,后背一阵汗毛竖起,“我们就那么把个丫鬚埋进去了,这样不好吧?” 蒋玉倾在月下回头,美眸如星光璀璨,声音却清冷如泉水,“人死如灯灭,不必在意太多 。要是我将来殒命,你将我尸骨烧毀成灰,撒在风光明媚的地方就是了,若是真有魂魄残留, 我也会觉得自由舒畅。”

赫连齐觉得这话太不吉利,“胡说,你如果死了,必然是跟我躺在同一个坟圭里,还想自 由,别做梦了!”上来把人拉近,不由分说按在树干上亲吻,蒋玉倾抬腿正中他的胯间,“有 病啊,在死人堆里发浪。”“谁叫你说话不吉利,该被家法伺候……”“唔……”膝盖再次抬 起,却在半空中停留许久,终于慢慢放下。

怪不得人说床震不如车震,车震不如野合……

这种禁忌和开放感的集合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让人的兴奋和感度达到了一个新世界……

四月十五日这天,蒋衡之作为蒋氏族长,在征求了几位族内元老的意见之后,正式把蒋玉 倾的生母昙月的遗骨葬入蒋家祖坟,并把昙月提为平妻,记录在蒋氏族谱之内。至此,假设昙 月死后真的有魂魄存在的话,她的亡魂应该已经魂归正位,开始接受年年岁岁蒋家族人的香火 供奉了。

完成所有仪式之后,蒋玉倾慘白着一张脸从祠堂走出。

巧儿上前问道:“怎么样,畧夫人的后事都顺利吗?怎么少爷的脸色这么难看。”

蒋玉倾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状态。就在昙月的牌位被摆放在密密麻麻的供桌上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像被巫术控制了一样,无法操控自己的言行,眼睁睁看着自己趴在地上哭 得死去活来,眼泪像流不尽的溪水,两个族人想扶他起来都办不到。而在仪式结束的那一刻, 他清楚的感觉到那股控制他的力置消失了,那是原来那个蒋玉倾残余的最后感觉,直到这一刻 ,他才确定这具身体从今以后只有他一个灵魂在使用。

恍然若失之后,一种失重一般的感觉笼罩了蒋玉倾。他朝巧儿张嘴,却没说出口一个字, 直直的倒了下去……

作者闲话:Bp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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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再登阮府

“好点了吗?”

“唔……”蒋玉倾接过参汤,拧着眉毛喝了一口,“不过是晕了一下而已,这也太小题大 做了,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在坐月子的女人。”

赫连齐失笑,“大夫也说你没事,不过你一下子昏睡了一天一夜,我们担心你也是正常的 。来,别使性子了,乖乖把参汤都喝了!”

“使性子”的人仰头喝光碗里的参汤,把空碗交给巧儿,“我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哦,怎么样的梦?”

“醒过来那一刻就忘记了大半,但是……总觉得忧伤又憋屈,孤单的感觉让人印象深刻。”蒋玉倾甩甩头,翻身下床,一身宽松的素袍让赫连齐看得转不动眼珠,“不过内容已经不重 要了,因为我现在浑身轻松,状态空前的好。赫连齐,我们明天就出发去莲城吧。”

赫连齐试了试他的额头,拉住了他的手,“玉倾,你以后叫我阿齐吧,我軎欢你这么叫我”

蒋玉倾看着他,酝酿良久,干巴巴开口: “阿齐。”叫完之后自己先笑了,赫连齐比他大 ,其实叫他一声齐哥更合适,他转身摸了一把赫连齐的假脸,“快把这面皮撕了吧,对着这张 脸我真是叫不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你这院子里也不都是你的人!”赫连齐恼羞成怒,“叫你写的信写好没 有,我这里要送信去西南,让他们把你要的人带回来。别老不当回事!”

“知道了知道了,阿齐阿齐阿齐……啧,还是赫连齐听上去好听点。”

赫连齐不客气的把手伸进了他后背,刚爬出被窝的人被冰的反射性的给了他一击直拳。 “呀!你们两个别闹了。我听正院的人说,老爷和大夫人大吵一架,还把夫人给打了呢! ”巧儿端着两碟子糕点站在门口,把跟在后头的两个小丫头给打发了,跨进门来,“光天化日 的,将军你注意点,你一个保护我家少爷的侍卫整天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子。”

“我要贴身保护你家少爷,自然就要贴着他走了。有什么奇怪! ”接过果盘狐疑地问,“ 这又是谁送的,检查过了没?”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又不是傻的愣的,哪里还敢吃别人送的东西。这是耀阳亲自去买的 ,现做的江米糕,里边的専泥饱儿还是热乎的呢!”

蒋玉倾睡了一天一夜,看见江米糕肚子咕咕叫,闻言第一个伸手拿了一块,吃在嘴里满足 的点头,“虽然我不爱吃甜的,不过饿极了什么都行……这个枣泥饱儿真香啊。”

赫连齐也吃了一块,他把要跟蒋玉倾出门一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让院子里的人从明天开 始关上院门闭门谢客七天,“就说玉倾要在房内为生母念往生咒七天七夜,我们七天之内回来 ,在这之前别泄露了我们不在蒋宅的消息。”

巧儿应下了,想说这回少爷怎么不带上我,看了一眼赫连齐还是没张嘴。走出房门的时候 心里有些失落,从小照顾到大的少爷终于羽翼丰满了,也找到了跟自己过日子的人,以后的岁 月里一路同行的应该就是将军了吧。而她,大概只能跟白暮秋跟在后面追赶了呢……

哎,白秀才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自己呢?

白秀才这时候正在京城晋国公府,赫连齐的书房内算账。

他跟巧儿被带到这里之后就被安排给了赵管家学习如何协助主子管理大家族的各种私账, 后来又被要求通读赫连齐交给他的过去十年的账簿,在赫连齐带着巧儿离开京城的时候,把他 叫过来一顿训话,让他管理“翼然院”的财政。

白暮秋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虽然说,圣旨赐婚让他看到了赫连齐对蒋玉倾的决心,可他 万万没想到连自己都能得到这样的重用。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瘸腿的秀才,赫连齐贵为晋国公 嫡子,堂堂奉国将军,想要一个管理银钱账簿的人还需要费心费力的把他从西南拉来吗?

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赫连齐其实敢用的人也不多。

翼然院里上下几十口人,除了同禄和四个贴身下人之外,其他人都被严令不得撞自进入赫 连齐的卧房和书房重地。如今这道显而易见的区别标准里,又多了白暮秋和巧儿两个人。白暮 秋读了几个木箱子的账簿,发现里面的字迹从幼稚到成熟,竟然全是赫连齐自己记录的—— 他总是觉得蒋玉倾深藏不露,原来真正的藏拙的人是赫连齐才对。

“白管事,珊姨娘说有事求见。”

白秀才微微皱眉,立刻把手上的账本都放进箱子仔细锁好,钥匙装进荷包细心藏在腰间。 弄好一切之后才施施然打开书房门,“她怎么又来了,将军不在家,告诉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道,也没法管。叫她回去吧。”

来禀告的小厮行了一礼,出去打发蒋薇姗。不一会儿,又来禀告,“珊姨娘说,她找了几 个古方,都是缓解阴雨天气里断骨旧伤发作的痛苦的,说只是一片心意……”

“知道了,你去吧。”

蒋薇姗是蒋玉倾的姐姐,因为这层关系,一开始白秀才表现的比较热忱,但是很快他发现 蒋薇姗似乎对蒋玉倾一无所知。赫连齐明示暗示几次之后,他醒悟过来,开始跟这个女人保持 距离,但是看起来蒋薇姗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冷淡,来赫连齐院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白 秀才几乎要怀疑赫连齐迫不及待地离开京城,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远离蒋薇姗的骚扰。

蒋薇姗突然如此热络,不仅仅因为蒋玉倾就要正式进门,还因为她最近帮了赫连齐一个忙 。她是个从不吃亏的女人,既然帮了忙,她肯定是要足够的还礼才罢手的。

不,用蒋薇姗的真心话来说的话,她出手帮了赫连齐一分,对比当年赫连齐大婚当日悔婚 的举动,难道不应该还她十分吗?

几个月前,有人来给晋国公府的二小姐说了一门亲。对方年轻有为,前程远大,赫连瑞源 很是动心。可是偏偏这么巧,这个人正好是赫连齐娘家一族的远亲,暂时赫连瑞源是没有发现 这一点,一旦发现了,那人借东风不成说不定还要因为这桩婚事倒霉。

而赫连齐更不希望这门亲事能成功,虽然他的理由有些立不住脚——他不希望徐氏一族 再一次跟赫连一族人联姻,如果一定要联姻的话,至少不能是蔺氏的女儿!

赫连齐在赫连瑞源面前一直不受待见,逆子就是他的代名词。要不是有圣旨压着,赫连齐 怀疑大婚典礼上他爹都懒得出席。这种情况下他想阻止这场亲事,必须通过赫连瑞源后院女人 的手才有可能成功。

于是他就找蒋薇姗帮了一次忙。

赫连齐对白秀才说过这样一番话:“蒋薇姗不简单,我觉得她应该能帮上忙,而且她应该 很乐意帮这个忙。因为现在她在我爹的后院里孤立无援,丰厚的嫁妆让她吃穿不愁,可她绝对

不可能满意现状。我们有求于她,其实是朝她抛出了橄榄枝,她一定会牢牢抓住的。”

白秀才在笔洗里慢慢的清洗着用过的笔,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赫连齐猜的真对,蒋薇 姗牢牢抓住了这个机会,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蔺氏坚决反对起这门婚事来,蒋薇姗 趁机把赫连瑞源拉进了自己的院子,让原本对她有些冷淡的晋国公突然间宠爱起她来……,上 个月终于大发慈悲般正式提了她的姨娘身份,蒋小姐总算成了 “珊姨娘”。

那粧婚事变黄之后,蒋薇姗就开始频繁的拜访起翼然院。精明如赫连齐,忙碌的早出晚归 ,随后干脆拍拍屁股离开京城公干去了。只留下一个“唯一一个蒋玉倾的亲信”白暮秋,三天 两头要接待这位珊姨娘,听她伤春悲秋,听她瞎编一些和蒋玉倾相依为命的童年时光。

他好想念巧儿啊,他还是喜欢巧儿这样天真烂漫,眼睛里藏不住心事的女人。

“白管事,偏院的那位说要在初一十五吃斋,小厨房送的饭菜里有荤腥,她闹绝食呢。”

赫连齐的大丫髮丁香站在门口,眼睛规矩地望着足下的地面,态度沉稳有度。这是赫连齐 面前最得脸的丫鬟,她长得非常平凡,淡眉细目,做事情一板一眼,十分细心。经她手的工作 ,向来是挑不出错的。

“偏院那位……”白秀才一想到那位,脑子又开始疼了。蒋薇姗不过是站在院门外的一位 不受欢迎的来客,住在偏院里那位才是让白秀才日夜担心的火药桶呢。他实在是想不通赫连齐 这个人,为什么送走了那么多莺莺燕燕,却偏偏留下那么一位在自己院子里。眼下蒋玉倾还没 正式进门,这事也就是想想叫人烦,要是蒋玉倾进了门,知道了这么个人的存在,还不知道这 偌大的翼然院会不会闪变成修罗战场。他摆摆手,朝丁香有气无力的道,“随她吧,叫小厨房 送全素的过去就是,她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有数,食物不需要超过两菜一汤。”

“好的,白管事。”

“院子里的人重新梳理过一遍,那些查不清楚背景的,直接还给腾管家。剩下的人少点没 关系,我这里接到了将军的信,夫人会多带些自己人进门。”

“好的,白管事。丫髮人数我觉得多了几个,明天我会把应该送走的名单拿给你过目,月 底之前交割清楚。这样下个月的支出就能早点做出来了。”

“真是多亏你了 • ”

“哪里,我不过是管人头内务,最烦的应该是连翘,她每天都跟其他院子的人打交道,哪 里不是人精呢。”

白秀才理解的点头,再次感叹赫连齐用人之妙。尽管只有两个得力的丫鬅,两个近身小廝 ,但是这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坚固的圈子,硬是在这龙溧虎穴一般的晋国公府里让赫连齐有机会 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正如现在赫连齐又一次离开了京城,这翼然院却依然井然有序。满院子各怀鬼胎的下人们 ,眼神闪烁,交头接耳,时不时消失几个,多出几个,但是最重要的地方永远像一汪古井之水 ,波澜不动》

“将军啊,少爷啊……都快五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大婚,暮秋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被强烈惦念的两个人打扮成商贾模样,正在莲城大街上吃馄饨。

“喂。”赫连齐四下看了之后,低声道,“你这文绉绉的新脸还挺顺眼的。”

“你这浓眉大汉也不错啊,”蒋玉倾难得有心情捧了他一把,侧过头看着暄闹的街景,“ 我想去阮家找个朋友,又怕他认不出我不让我进门。你说怎么办好?”

“那还不简单。”付了两碗馄饨钱,赫连齐带着他往杂货铺子里走,“听我的,买几样时 兴的果品,叫掌柜的给你包得好看点,多给几文钱,借一副纸笔写一封拜帖。拜帖里就写些那 阮靳杰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内容,送进阮府还能给你扔出来不成?”

蒋玉倾依言做了,拎着一个礼盒走到半路反应过来,“你知道阮靳杰?”

“你还好意思说。”赫连齐一提起这个人就一肚子火,不过当年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地道, 他干咳一声,提醒道,“阮靳杰已经成亲生子,进去之后别急着自爆身份,看看情况再说。” 蒋玉倾这下真的震惊了,才几年时光,阮斬杰居然已经成亲生子。这火箭一样的速度,是 有人在后边拿着小皮鞭催着的吗?

“别这么大惊小怪,阮家也算是莲城有名的富户,家中就一个独子,自然期望他早点开枝 散叶。”

“可我上回还听阮斬杰说,阮夫人对他妻子的人选左挑鼻子竖挑眼,拿不定主意。”

“你那上回是几年前。”

‘‘■…"啧。,,

阮府气派的大门前,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驻足而立,相互瞪视。一个记恨起花船上左拥右 抱的黑历史,另一个想起了煮熟的鸭子头也不回的飞走那绝情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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