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座山,山里有泉,泄出于江峰之间,泉声潺潺,似明月清风,似天光夜色。深泉之下有一长河,名曰奈河,奈河上有桥,名曰奈何桥。
生又奈何,死又奈何?
司马寒玉用很平缓的语气诉说着一段往事。
“当年五柳,也就是陶圣,那时他还未成圣,只是一穷书生,与周家那落魄小子一样,只是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
敢这么毫无顾忌地骂一个圣人的,司马寒玉似乎还是第一个。苏定方没有插嘴,静静地等待着他说下去。
“我很佩服他的才气,我特别喜欢他的《归去来兮辞》,倒是很对我的胃口。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指点了他一番,带他上了一趟桃山,桃山有梦,一梦便是春秋。他一梦千秋,梦醒后便作了《桃花源记》。”
苏定方没有想到,原来陶圣成圣与司马寒玉有如此关联。这一次他没有忍住,说:“桃山,那是何处?”
“哦,那里啊,桃山便是一座山,漫山遍野尽是桃树,当年周公于此成圣,是一圣地,入桃山便是入梦,一梦一秋,当年我去过,一梦几千秋,呵呵……只是后来大战一起,他们怕我再次入梦,所以便将那桃山毁了去,不过那些人我遭到了天界周公的惩罚。”
苏定方有些遗憾,有些愤懑。
“后来,五柳回乡,做了几年官,便回了老家武陵城,按照梦中场景自行改造武陵,便有了这山,好像是叫南山。”
原来这桃花源是人造的。
苏定方惊讶的说不出话。
“后来他改造时,动了酿泉,不曾想引动了奈河,也就是冥河。冥河河水上涌,险些淹没武陵,幸亏我及时来了,与他与他合力将冥河水给弄了回去。所以后来我兴趣使然,见到了孟婆。”
“说真的,孟婆此人,倒是一美女子。我与她做了个交易,换了一杯孟婆汤。你们只知道孟婆汤喝了之后忘却今生前世,但那是死人喝的,活人喝了之后,轮回十世,记忆不散,不死不灭,只是无**回。若是不幸在第十世死了,就是死了便死了,这世间不会再有这么一人了。”
“这便是我所有的事了,第十世除了些意外,被封印了,没有及时恢复记忆,不过我运气比较好。”
苏定方愣在原地,茶凉了。司马寒玉的话很短,但是却是说了一千年的话。他没有说苏无叶,没有说小倩。这些故事,不是现在说的时候。
“那……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苏定方问出了那个最好奇的问题。
司马寒玉笑了笑,想了想,说:“不知道。”
“是不是陆地神仙?”苏定方问。
“嗯……算是吧。”
果然,苏定方只是略微惊骇,
“三百,有一个人,我必须要告诉你!”苏定方突然的郑重让司马寒玉有些不自在,于是他说:“说,你说。”
“我必须要先告诉你他的名字。他叫司马长安!这还要从你受伤说起,小倩姑娘说只有弹奏培源静心曲才能让你恢复,而且大圣遗音能够加快你恢复的速度。所以这个人和我偷偷上了云山,去偷那古琴,不曾想中了埋伏,他为了掩护我逃跑……以身化火,去了……”
悲伤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那么沉重,而且如影随形。这种无形的东西如一座山压在司马寒玉的心头,他好像是看到了无尽的火焰在燃烧,他沉默着,握着拳头,忽然又抬头,眼里一样的有火焰在咆哮,苏定方看着那双瞳孔,只觉得刺目。
司马寒玉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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