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水深几许,一丈红尘落井浑。
青云从青山而过,带走几片残花,吹起一阵清风,这风似乎别有韵味,青山深处桃花林之内,布衣的男人扛着出头正从田间走过,脚底还有刚刚做活时留下的稀泥。清风拂过,风吹日晒而变得苍老坚硬的脸颊上倒是多了些饱经风霜的意味。
“嗯?今天的风,味道不一样。”
风是有味道的,有人间冷暖的味道,自然也有酸甜苦辣的味道。往日的风,有桃花,有泥土,有青草的味道,也有臭汗的味道。而今日的风,多了些竹子的香,多了些大海的咸,多了些仇恨的味道。
男子驻足停下来,抬着头,一道流光从眼前掠过,男子微微欠身,说:“恭迎琴帝陛下。”
那光并不显得如何强烈,如何刺眼,却又些高远而又庄严,那是种不可捉摸的浩渺。光芒在眼前一闪而逝,男子依旧扛着锄头,继续向远方而去。
青山深处有小楼茅舍,此山名为南山,此舍名为桃舍,又名“陶舍”。流光落到了陶舍之前,老人拄着拐杖出门,面带微笑,说:“琴帝陛下,老朽陶远之恭候多时。”
流光停住,在老人面前,露出了那人影。来人身形颀长而高挑,面容清秀,十六七岁模样。一身白衣长衫更是有几分出尘之意,身后背着一古琴。来人正是司马寒玉。
司马寒玉微微一笑,摆摆手说:“先生客气,称我寒玉便好,司马凤梧早就是过去了。”
那陶远之也不客气,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早就有熟人在此等候。相信琴帝陛下您会很高兴的。”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了。”
司马寒玉随着陶远之步入茅舍,茅舍内陈设简单,且极为陈旧,但是很干净。墙上挂着蓑衣,镰刀,还有斗笠。司马寒玉并不如何诧异,说:“先生倒是继承了陶圣的朴实高雅。”
“呵呵……说到此,当初若不是您提点,或许这南山早就湮灭于战火之中,先祖也无比机会入圣飞升了。”
陶远之说到这儿,恭恭敬敬地向司马寒玉鞠了一躬,司马寒玉也没有躲开,而且受了这一拜。
“都是过去了,陶先生还是不要再提了。”司马寒玉忽然又问,“先前陶先生说有熟人在此,敢问是谁?”
“您还是自己看吧。”
陶远之往司马寒玉身后一指,笑着说。
司马寒玉回头一望,看到来人激动地跑过去紧紧地抱着那人,叫道:“苏叔叔!”
正是苏定方,当初苏定方入南山正要寻陶圣后人,没想到他们说不久会有熟人来此,没想到竟然是司马寒玉。
“三百!原来他们说的是你,你的伤好了?咦……你会说话了?!”
看到司马寒玉,苏定方无比激动,松开拥抱,不停地打量着他,而对方散发出的那种高远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他几分心悸。司马寒玉由衷地笑着,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怎么在这儿。”
“这件事也是说来话长,”苏定方看了眼陶远之,然后说,“以后慢慢说。”
听过苏定方的话,司马寒玉心中已经了然,看来……苏定方在这南山也并不怎么受待见,然后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便已明了。原来是苏定方修炼魔气,杀气太重,与陶圣天人合一的自然之道相冲,然后便有些无奈地摇头,看来苏叔叔还不明白这一点,回头对陶远之抱拳说:“多谢陶先生对苏叔叔的招待,司马寒玉在此谢过。”
司马寒玉竟然弯下腰向陶远之鞠了一躬,而陶远之又如何敢受这一拜。对方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先前几番话已经算得上是无礼了,若不是自己的自然之道尚且勉强最后抵挡,否则哪里还有胆子与之这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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