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52
交替报幕下,男主持人再返回舞台更为突兀, 女主持人只好配合着在场上就大提琴的话题展开, 试图自然地引出下一个节目。
会场观众也心知肚明, 渐渐噤了声。
原萧站在大提琴盒前。
在表演未开始前, 便被放置在舞台角落。
纯白的漆盒在光下泛着冷芒。
“我大概四十分钟前还见到过董子月, 她就坐在化妆间,玩着手上的链子。”
“她跑哪去了?好歹是元旦晚会,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校领导在下面坐着呢。”
“主持人也太倒霉了,摊上这样的节目。”
“唉呀, 也是人手不够,没能及时发现通知过去。”
街舞的表演者在入口处候场, 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工作人员吗?站在道具旁边动也不动。”
干净洁白的提琴盒严丝合缝地闭拢,斜倚在墙面。
原萧出神地望着盒底与地面相接处细细的屑,似乎是因为放置不当,所以擦刮。
他的灵魂一半冷漠地上前握住大提琴盒,一半战栗着旁观。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那种预感让他头皮发麻, 胸腔里有把尖刀在搅动, 搅得鲜血淋漓, 最后与颅腔贯穿,让每一根神经都崩坏。
能够被女孩轻易背起的提琴盒入手沉重、不稳。
原萧垂眸。
他的动作在一瞬僵硬。
他轻柔地把提琴盒放躺在地,发疯一样颤着手指打开提琴盒。
“啊……”属于女生刺耳的尖叫从后台发出,那里应该是候场的街舞表演者。
正准备退场的男女主持人笑容僵了僵。
纤细白皙的脚踝冻得青紫,搁置在琴盒窄处。
身着礼服的女孩像茶花一样绽放在琴盒中, 白色的裙摆点缀漂亮的褶皱。玫红的血染就花萼,绮丽冶艳。
她侧躺着,小臂戴着双长长的白手套,两掌合十,交叠在颊边。腿部折在胸腹,几近胚胎在母体保持的姿势。
董子月以这样最具安全感的姿势,陷入沉睡。
大提琴容积有限,且形状不可弹,难以如此合适地将女孩装放。
所以两根琴弦从女孩的腿部穿过,钢绞线弦芯,足够锋利坚韧,翻起血肉,将其牢牢固定在女孩腰前,维持此刻称得上惊艳的姿势。
殷红的血洇湿白色的裙,艳丽妖冶的颜色渐渐沾染女孩。
董子月神色恬静,睡得乖巧,黑色长发铺开在脑后,衬得一张脸越发玲珑生姿。
他找到她了。
又一次。
原萧抚上女孩瓷器般冷白的脸,用力之轻,只有指尖敢碰触,生怕下一刻便碎了。
目光游移至她合拢的掌,停顿。
他蜷了蜷手指,触到一丝微弱的鼻息。
原萧朝拥上舞台角落的人大吼,声嘶力竭,那把尖刀似乎终于捅穿他的声带:“叫救护车,快,她还活着!”
会场很快进行疏散工作,警车与救护车相继到来。
原箫在做了笔录后,离开派出所。
他摊开掌心,一块破旧斑驳的机械表赫然入目,分针停留在离零点最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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