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48
原箫参加培训回来，离期末考试只剩三天。
他和董子月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平和而亲密。
原箫对于董子月在月考中的成绩并不感到惊讶, 他知道女孩有多优秀, 他为她骄傲。
“明年见。”
最后一门学科在上午进行, 十点半结束。
原箫陪董子月走至小区, 女孩站在马路对面向他告别。
还有一周，是春节。
或许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借口避开原箫，董子月央求董文帮她报个班。
正在喝茶的董文手一抖，心里不妙地瞥着她：“兴趣班没有问题, 但绝不能是武术相关。”
这几年，他给她收拾不少烂摊子, 他是真的怕了。
董子月垂头耷脑一脸失望。
董文坚持，“不行。”
“好吧。”董子月妥协，“那就，画画吧。”
反正别的也都差不多。
董文道：“这次起码坚持三个月，能做到吗？”
董子月转转眼珠子：“能啊。”
虽然不相信女孩能乖乖听话, 她这种耐不住的性子能坐下来花时间画东西才是奇怪, 但董文还是叹了口气。
“今天时间还早, 收拾东西, 我们去附近看看。”
“好嘞！”董子月道，“马上就来。”
.
除夕那天，董子月只在画室待了半天，董文就开了车来接。
新年第一周，画室将不再开放, 所以董子月不得不把画架也一并搬回家。
“后备箱是年货。”董文重新理了理礼品盒，却清不出空间。
“没事，放后座就行。”董子月道，她抱着画架。
扣好安全带，董文启动车子。
“小区前有段路正在翻新，我们换一条路绕回去。”董文看了眼后视镜，确认路况打了方向盘。
董子月所住的小区并不在城里，所以并没有烟花爆竹之类的燃放限制，从平直的公路拐进一条小道，两旁的人家正在放一米见方的那种烟花箱。
“咻——”烟花升空的尖啸，紧接着在半空绽开，□□味便冲进鼻腔。
董子月有些不安，“叔叔，开慢点。”
“好。”董文对这种在路边燃放烟花爆竹的行为也颇为不满，认为完全不把公共安全放在心上。
烟花燃至尾声，半空充斥灰色的烟，董文车速已经降至二十码。
“叮……”董子月的口袋里手机在震动，特设的铃声，她低下头，戳开屏幕。
车前玻璃突然爆开一团黑灰，车胎一个打滑。
董文稳住方向盘，踩下刹车，惯性之下，车内的物件剧烈颠簸。
“咔——”木制的画架由后座滑出，贴着董子月下垂的头部撞在挡风玻璃。
车前玻璃裂开两道纹路。
“月月，别抬头。”董文沉着声音道。
董子月不清楚自己头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恍然间听到闷闷的撞击声。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
果然是原箫发来的短信。
上面显示。
【远离烟花爆竹。】
画架撞击玻璃后，一条支架平空断裂，断面的锥形尖刺正对着女孩裸.露在外的后颈。
董文探出手握住尖刺下端，施力将画架抬起，谁知画架卡在了副驾座位的缝隙，一时竟然无法挪动。
“董子月，把头护好。”董文面色严肃。
女孩脚底是颜料与画笔，鼓鼓囊囊几个大袋子，即便想要向下躲一躲也做不到。董文已经解锁车门，却并无一点反应，意味着无法向外逃脱。
无处可动，董子月只能尽力伏低.身子。
董文身旁没有工具，他不能用手肘击打支架，因为施力点只能由下至上，否则有可能会伤到董子月。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手臂横挡在女孩与画架之间，掌部与手腕用力，将那枚尖刺生生折断。
画架下留出一段安全的空间。
董文挪移画架，这次却是轻而易举，打开车门，他将破损的画架拖至垃圾桶旁扔下，折回车，发现女孩正反复拨动着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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