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8
“真的要这么着急吗？”苏馨臂弯挂着松软的针织围巾，看着董子月手忙脚乱地穿着棉靴。
“我想他到图书馆, 第一眼就看到我。”董子月抽空对苏馨笑了笑。
“啊……他？”苏馨故作惊讶, “难道不是为了学习吗？”
“阿姨……”董子月听出取笑的意味, 她也不害羞, “您知道这叫什么？双管齐下, 一石二鸟，可没几个人有我这本事。”
“是，你最厉害。”苏馨无奈，“来, 最厉害的董子月，这个戴好。”
女孩乖乖地站在阿姨面前, 两手并在身旁，弯下纤细白皙的脖颈。
温暖的手在她脖间温柔动作，细腻的绒毛与肌肤相贴。
“过马路要仔细，慢一点不要紧的。”
“嗯，好嘞。”董子月拧开门把手, 刚掩好, 又推开一条缝, 一双灵动的眼睛俏皮地眨眨, “在家不要想我哦。”
“行了，快走吧。”苏馨嗔道，她挥了挥手。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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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董子月呵一口气，面前出现白色的雾，慢慢消散。
市图书馆最近经过迁址, 改在了进行发展的郊区，占地是原址的十倍。
因为是想发展成为文教中心，所以除了图书馆，紧邻便是博物馆和少年宫，电影院。
她从美术馆走过，里面似乎还未装修好，地面摆着各色石膏。
一枚白色的头颅在藏深色的玻璃后，悄然端详着她。
董子月仰面打量图书馆。
十层高，除了下面三楼，临近外面的墙全部由玻璃代替。
蓝色的大块玻璃，经过巧妙的切割拼合，构成令人瞠目的建筑。太阳初升，经过光线的折射反射，图书馆表面笼着一层盈盈的蓝色水波。
流动着的，美丽得让人惊叹。
还没到开馆时间，图书馆内亮起灯，工作人员走动，门却是紧闭的，一旁的自动还书机停留在操作界面。
原箫站在图书馆的一处角落，两人高的树干零落几支枯枝，倒是丛簇的一品红开得艳丽。
他看着女孩从公交下车，沿着卵石铺就的路，在电影院前稍作停留，好奇地摸了摸路标，走过还未开放的博物馆，巨大的地球仪悬在半透明的玻璃中，她似乎没有注意到。
之后，她用手挡在眼前，看了看美术馆，慢慢走到图书馆，仰起头打量面前的庞然巨物。
冬日的阳光轻薄、朦胧，柔柔地罩在她白皙的脸庞。
挺直秀气的鼻梁，精致干净的侧脸线条，沉静恬怡的神情。
她的颈上系着蓬松的米白色围巾，稍一低头，小半张脸便会深深埋进去。
宁静旷远的天地，纯净美好的女孩。
原箫近乎痴迷于眼前所见。
“姐姐！”属于幼童的一声娇叫，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球撞在董子月腿上。
女孩似乎一开始有些生气，可等她低头，却只是扶了扶小孩的毛线绒帽。
图书馆门开了。
家长打算带着孩子去儿童区进行阅读与玩耍。
原箫从图书馆的后方绕到另一条路，等他再看到董子月时，对方站在那处，用力地向他挥手。
她身边三三两两有提着公文包和书包的成人或学生，他们与她擦肩而过，她看着他。
“没想到吧，我来得比你早。”女孩的鼻子红红的，指尖也冻得通红，因为皮肤白皙，看上去便像沁血的玉脂。
她眼睛眯起来，笑得又骄傲又满足。
他的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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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选择五楼的双人座位，这间阅览室多为古籍以及工具书，鲜少有人涉足。
至少，那群还没有培养起公共礼仪的中小学生不会轻易涉足，他们喜欢三楼，八人大桌，书架里是绘本、小说以及传记。
一盏晕黄的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来，入座后，空间变得局促。
有什么在原箫的小腿蹭过，是女孩的膝盖。
他抬头，董子月却又故作严肃地搬出厚厚一沓试卷，认真地看起错题。
平常也是两人一起坐着，所以心里“砰砰”乱跳一阵，董子月很快找回在校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咬着笔杆和压轴题奋斗，敏.感地察觉对面一道视线久久地在她脸上驻留，嘴角提了提，猛地抬头，果然将原箫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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