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0
蒋绮进教室的时候，习惯性地往自己座位一瞥, 吃了一惊。
坐在她身后的董子月桌上堆了整整齐齐的两摞试卷册, 能认出来的有《小题狂做》《五三》《刷题能手》。
而董子月本人, 下巴磕在英语书上, 眼睛专注地扫着单词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蒋绮把书包放下后, 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她，“董子月，在背书呀。”
董子月一撩眼皮，瞧见蒋绮看杂耍一样的表情, 讽道，“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蒋绮被她这么一堵, 扭过身把屁股底下板凳一拖，在地面扯出刺耳的摩擦声。
董子月背单词背得快，几分钟一页书，蒋绮本来注意力就在她身上，更难忽视翻页声。
她忍不住又回过来, “诶, 你背书就认真背嘛, 这样子多打扰别人啊？”
周围的同学抄作业的有, 放声读书的有，下象棋、擦鼻涕……董子月看了一圈，只觉得蒋绮没事找她麻烦。
“别人？”她好笑地看着蒋绮，“我好好地背书，也不知刚刚被谁打扰了。”
蒋绮认为她无理取闹, “你在说我打扰你？有你这么背书的吗？这么点时间，你一页书都看不完好不好。”
董子月懒得理她:“你自己不行，就别对别人指手画脚。”
记性好背东西快和成绩应该不至于直接挂钩。
“诶，你，你这人。”蒋绮上手去翻她放好的试卷册，“哼，我就知道是全空白的，拿出来就是用来装相的。你那点成绩，老老实实把作业写好就可以，这种试卷，像我才能……哎呦！”
“你怎么打人呀！”蒋绮捧着手。
董子月被她叨叨得心烦，捏着装订线把试卷甩到蒋绮桌上。
“哐”试卷侧边砸到桌面，吓了蒋绮一跳。
“别手欠，这么想要，送你了。”董子月眉一压，“再乱碰，打的就不止你的手了。”
“谁要你的试卷！”蒋绮想要依葫芦画瓢把试卷扔回去，刚拿起来见董子月一脸凶相，只得抖抖索索放下。
等了又等，董子月才发现原箫几乎每次都是踩着铃上学。
睡懒觉吗？
董子月回忆起初见原箫泛红的眼，他确实经常给人疲倦的感觉。
原箫……她的思绪被牵扯至别处。
他的眉眼，他的手，他的体温。
她还记得他握住她手腕时掌心的滚烫。
董子月用手肘挡住自己控制不住弯起的唇。
高大的身影悄然落座，董子月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正襟危坐。
原箫交了作业开始早读，他用很短的时间把主课教材翻了一遍，在需要默写的内容稍微花了点时间，之后就开始做学校发的习题册。
董子月听到笔尖落在纸张的“沙沙”还有点诧异，原箫的右手现在包着纱布，这就能上手写字了？
她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原箫的写字姿势与平常迥异，他右手安放在一旁，左手捏着笔。
看上去熟练而自然。
厉害。她咋舌。
学霸就是学霸，总有些别人做不到的绝活。
学期开始不到四分之一，原箫已经把练习做得差不多了。
等他合上习题。
原箫的指尖落在董子月桌面，触在试卷集。
“这些吗？”他低低地问。
董子月心里泛着软软的喜意，却睫毛一耷，板着脸。
用下巴点了点。
原箫抽.出一支铅笔，拿了一本试卷册摊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做上记号。
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注意到却并没有表现出真实想法，原箫对她刻意的冷淡接受良好。
董子月一开始有些憋闷，但原箫一张张试卷翻过去，她也由腰背挺直，慢慢把头探到原箫肩膀附近。
“这道题也要？”
“为什么那道要打两个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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