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9
董子月走在原箫身后，他的影子刚好在她脚下, 她用力碾了碾。
原箫显然很不习惯这样, 时不时微微侧脸, 余光落在董子月身上。
经过花坛时,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秋海棠间钻出, 尖尖细细地“喵”了一声。
是那只猫。
小黄猫轻盈地从花坛跳到原箫脚旁，后背一直蹭着他的脚踝，白色的猫爪不时扒拉两下原箫的鞋帮。
董子月蹲下.身，试图友好交流:“喵喵, 到我这来。”
猫懒懒看她一眼，躺倒在原箫两脚间, 舔了舔猫爪上的毛。
“……”董子月仰着脑袋看了眼原箫，他脸上没见有什么别的表情，可这猫明显偏爱他。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到这。”她不忿地站起身，揪住原箫的衣袖嗅了嗅，“但它怎么和你这么亲？”
淡淡的薰衣草, 最平常的洗衣粉味道。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和他说话了。
原箫出神地瞧着她泛红的唇瓣, 那里不停张合, 偶尔能看见舌尖。
她的手捏在他的袖口, 指尖白皙透粉。
西米糕已经是几个小时前吃的甜点，可她身上还是传来淡淡的椰奶的清甜。
“你喜欢它吗？”他道，收回自己的遐思。
原箫俯身抱起黄猫，姿势熟练，后者则在他的轻抚中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他靠近她。
“轻轻抚摸它的耳朵, 慢慢地左右摩擦。”
董子月用指腹揉揉小猫，果然猫的神态变得惬意。
大概是在男生怀里，又或者董子月确实指法卓然。去公交站的一路上，董子月一旦有所停顿，它马上喵喵叫着求摸，甚至还会主动来抓她的手。
董子月第一次被这种小生物所需求，又新奇又愉悦，不时被逗笑。
“再见。”董子月心满意足地抱着猫咪。
原箫站在车窗旁，凝视明亮笑容的女孩。
公交驶离，董子月欲和猫咪温存，谁知那小家伙一个翻身，从女孩怀中跃出，窜进了一旁的绿化带。
董子月迟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臂。
车来车往，她在公交站台又待了待。
.
“月月，回来了？”
董子月推门的时候，苏馨正在阳台小心翼翼挪移着几株天竺葵，倒卵形的红色花瓣团簇，艳丽生姿。
“嗯……”她倚在拉门，一脸蔫蔫。
苏馨听出她的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阿姨，你觉得原箫怎么样？”
原箫。
苏馨用软布擦拭着彩叶草，亮丽的叶片覆着浅浅的水泽。
“话少，礼貌，好相处。”她顿了顿，“怎么问这个？”
“阿姨，你说他有多大可能喜欢我？”董子月抠着门缝。
苏馨心底小小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家丫头是个刺儿头，和女孩子玩不到一起，和男孩子也都是几通干架，对方一怂她就没兴趣。
董子月现在刚到脖颈的中短发，还是她哄了好久，董子月才乐意的，但还会时不时抱怨说洗头麻烦，吹头发干得慢。
她本以为，董子月可能还要才花上很久才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对异性产生好感。
现在看看，好像某些情感总是来得让人吃惊。
苏馨把橡胶手套褪下，收好放在一边。
“月月，有些东西别人是无法置喙的。”苏馨道，“你从他那里感受到这种情感了吗？”
她熟悉原箫看董子月的眼神，隐忍又热烈。
但她的孩子，得先明白自己是否有所需求。
“有的。”女孩点头，却似乎更加困惑，“说起来很奇怪，我和他才认识一个月不到，但总有种错觉，他已经喜欢我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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