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久冀听见身后的这声“卿卿”, 下意识的便要回过头去,又在途中被人突然猛拽了一下手臂, 被人巨大的力气带的直直向前一倾,险些没有直接一头扎进浴缸里, 与人共洗个苦森森黑漆漆的鸳鸯浴。
好在阿北在拽住她的手臂的同时, 便伸出了另一只手, 揽住了久冀的腰,以报她能在向前倾倒的时候, 准确的倒在他预料好的地方。
阿北受到此时穿着的限制,不敢起身,只能蜷缩着膝盖, 蹲在不透明的黑色药汁儿里, 但仅凭他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便能看出, 久冀的这一番猛烈的告白与坦白, 还是使这呆瓜有所长进。
虽说,这长进并不怎么大。
久冀刚感觉到自己要倒,多年习武的习惯与经验, 便告诉她要迅速的平稳身形,可她刚向后迈了一小步, 堪堪稳住了身形,拽住自己手腕的那股强硬力量,便也开始来了蛮横劲儿。
掐着她的手腕猛拽了两下,硬将她拽回了浴桶跟前, 还不等她稳住脚下,腰间便趁机缠绕上来一只雄厚有力的臂膀。
那手臂坏绕着她的腰直,将她整个人撑直,且平稳的带到了浴桶旁,她稍一低头,对上的便是阿北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只是这双眼睛里,现在好像还带上了几分窘迫,并且那手臂也是在将她环到身旁后,便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带着药汁余温的热气拍在久冀的脸上,温温热热的,还带着几分药草特有的清苦气,久冀猜想着,这个人方才那样突然的举动,大概是想要拉回自己做些什么的。
比如说,再来一次拥吻。
不过他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选择了临阵退缩,像是一个冲到了敌军跟前的逃兵,利剑都举到对方跟前了,他人却突然间逃了。
拍拍屁股,只在两人之间,留下了无尽的尴尬。
也许还有这苦森森的草药汁。
久冀看着阿北逐渐变红的耳尖,看着他眨动的越发频繁的眼睫,同样也看着他长得此起彼伏却一直未曾说出过话的嘴巴。
她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识趣的主动吻上去,可她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予阿北一些主动跨出第一步的机会。
毕竟久冀虽然将心里话全部与人一吐而快了,但在阿北的心里,久冀知道他仍然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儿。
那个久冀是自己主子的坎儿。
也许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逐渐的淡忘这个事实,也可能他需要借助一件事情,让他找到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这一切,久冀都知道并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她也并没有打算急于一时的让阿北将两个人的关系转变过来。
不过就像他方才终于叫出口的那句“卿卿”,对于久冀来说,那就是一次胜利。
两个人以这种奇异的姿势僵持了不少的时间,直到阿北终于接受了自己还做不到的事实,选择了放弃,久冀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终于变得可以让人得以喘息。
“咳,卿,卿卿,老庄就要来换药了,你,你快些去拿药吧,别耽搁了。”
很明显阿北对于这个脑海里铭记了十年,嘴巴却几乎一次未说过的名字,还十分的有陌生感,以至于他说话之前,嘴角要至少先抽动两下,简单的一句话中间要有三次卡壳。
甚至连平时的语气和态度,都因为在这前头加了两个“卿”字,而变得陌生生硬了许多。
“嘿,你还真是涨了本事了,都敢使唤你主子了,怎么,敢使唤,不敢亲啊。”
久冀很少能看到阿北这么公然吃瘪的样子,这好不容易见到一回,又正赶上她心情好,自然也就忍不住弯下腰来打趣他两句。
看见阿北那想说说不出来的憋屈样子,她就莫名的开心。
阿北这泡完了药浴又要给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久冀跟着老庄折折腾腾的忙了一下午,直等到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才终于处理好这一切事情,带阿北换了干净衣服,打算重新出门去,找那小公主好好讨要个说法。
那小公主自从被久冀险些扎了一刀后,躺在地上嚎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嚎没了音儿,才被久府的下人们搀扶着又带回了那个小亭子里。
久冀平日里对于下人的要求,本就比其他府邸严格,所以他们就算知道这人贵为公主,但得不到久冀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将人往屋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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