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白背着双手独自离开。
几个弟子顿时笑开了,京陵的梦幻场景在他们脑海中呼呼刮过。直到杨师傅过来,他们才收起了夸张笑容。
晚饭的时候,花争还是念念不忘那个衣装整洁的男人。
“嘴里含着食物的时候,不要说话!”
心眉瞪了她一眼,花争嚼也不嚼,就将肉丸子整个吞下肚。
慕文好气又好笑地盯着花争:“那个男人有那么大的魔力,让你就这么在乎?”
“哼!早就想跑到别家当女儿了吧!人家可是京陵来的大户人家!”
小孩子心底藏不住事,心眉一笑她,她就不服气地争辩,“才不是!才不是!我才没有不要去别人家!”
“哼!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
“阿妈,你也是女孩子!”
心眉有点恼火,现在的孩子怎么越来越贫?你说她一句,她就顶你十句!
“阿妈才不会像你那样,见了有钱人就唧唧喳喳!”
“他,很有钱吗?”
心眉脸上一僵。孩子终究是孩子,她再任性,却还没有心计。世俗的货币,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两个更好看的新鲜玩意儿罢了。
“什么有钱没钱,你难道不回家了?”
“墨善哥哥说,师父会去京陵。”
慕文一怔,他最了解惜年秉性,那些富贵繁华之处,于他而言不过过眼烟云,他早已无欲无求,又怎么会再去做名利的奴才?
“最近万春园里,怎么了?”
他悠悠吐出一口气。
“好像,来了一位贵客,说是定下重金,请惜年过去唱几句。”
心眉回忆着白日里薛奶奶那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是的,他还给了我这个。”
花争将一直揣在兜里的那枚别针掏出来,摆在父母面前。
慕文的脸色霎时阴沉下去,“花争!你怎么能无缘无故拿人家东西!太不像话了!”
花争惴惴如仓鼠,怎么今天每一个人都这么生气?平日里,也有很多人会给她各种各样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也没见天崩地裂。偏偏这枚不能吃、不能穿的别针就……
心眉把那枚精致的小东西摆在掌心,她生在富庶家庭,西、东洋的稀罕宝贝也见过不少。
但看见这枚别针,她仍然心砰砰小跳了一下。
贵重!而且来历不凡!极有可能是宫廷皇家的,至少也是贵族公爵一流!
“花争,那个送给你这枚别针的人长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这样珍贵的宝物,对方毫不犹豫就送给了一个小孩子,想必来历也绝对不简单,非富即贵!
“就是那个漂亮的黑衣叔叔!”
程胥确实属于比较阴柔美的一类人,所以花争不假思索就用了漂亮来形容他。
心眉有些懊恼,她今天错过了目睹一位贵客。
“算了算了,找着机会,我们还是把东西物归原主吧。”
慕文瞥过花争充满不舍的小脸,坚持原则。他连角落里白捡的钱,都会拾金不昧交给警局,更何况这份来意不明的珍宝。
心眉把别针收了,赞同丈夫的建议。
只有花争愤愤不平,躲得了梅惜年,躲不过慕文!
大概个过了十来天,那位黑衣贵客再次光临万春园。
因为有了之前一掷千金的名气,他这一回过来,几乎是在众人仰慕中,一路被传送进寒峭间。当然,月下白依然是一张如水般寡淡的脸。
“大师,行程早已安排好,还请大师赏光!”
程胥毕恭毕敬,细枝末节都处理得极尽细心。
月下白也觉得对方礼仪人情都做到了极致,为了在岳父面前表露一点孝心,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所以也没怎么推脱。
既要动身,那当然不只是他一个人,整个戏园子是一个大家庭。师父到哪,弟子也掏空心思也会黏上去。月下白自然也爽快地捎上了他们。
至于花争么……
不上不下,三脚猫功夫,且年纪幼小,月下白考虑旅途劳顿,本来不愿意带上她。
但这丫头唯恐自己落人后边,极力哭闹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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