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城中心, 即使这里看起来与世无争,粉饰太平,依旧能听到城内厮杀的惨叫, 似乎连这片天空都变得狰狞无比。
兮折相信沈东黎能帮她保护好凤兮和京襄城, 她只需要拖住盛陵光, 想办法把禹梓辛身上的傀儡禁术解除。
盛陵光扭曲的脸和梓辛满脸泪痕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兮折剑走偏锋,准备放手一搏。
她看着盛陵光的眼眸,没有闪躲, 只是问他:“我嫁给你你就放过梓辛和禹河么?”
盛陵光的神色嘲讽不屑:“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今晚这些干尸是要重复在京安城做的一切的,看到八大仙门的负责人了么?他们是来杀沈东黎的, 因为我们盛天境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那些干尸是沈东黎造出来的, 他们不信也得信, 你们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兮折在内心感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内心远比真小人要可怕地多。
盛陵光无疑比真小人更难让人琢磨。
兮折说:“那我同意嫁给你, 你现在就解了梓辛身上的禁术,我看着。”
盛陵光明显不信:“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那么蠢。”
兮折问:“那怎么样你才相信?”
盛陵光笑了笑道:“今晚跟我行夫妻之事, 我断然就会信你。”
禹梓辛摇头,不断地反抗:“不行, 我不同意, 兮折姐姐不要抢我的夫君!”
禹梓辛这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嗓子都差点裂了的感觉。
盛陵光说:“你若答应,我便帮你解除这傀儡禁术。”
兮折沉默一瞬,眼神中露出凶狠的微光:“行, 我答应你。”
盛陵光哈哈大笑,随手变幻出一根蔚蓝的绳索:“别动,我不信任你,我得把你绑了。”
兮折没动,任由他绑,今晚不是盛陵光死,就是她亡。
即使要毁灭,她也要带着盛陵光下地狱。
兮折被盛陵光用锁灵绳捆了,她就站在那里没动,禹梓辛突然发疯似的怒吼着冲向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
盛陵光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戏谑又轻佻:“梓辛,乖啊,让夫君爽过了再说。”
禹梓辛两眼发红,一副要发狂的样子,偏偏异常听盛陵光的话,她敌视着兮折,却又忍不住像个宠物一样亲昵地蹭盛陵光的手。
盛陵光拽着锁灵绳,强迫兮折前进,兮折便跟着他往前,三人一同进了屋。
房门被狠狠摔上,盛陵光将兮折扔到他的床榻,然后将梓辛安抚在一边坐下,兮折眼睁睁看着盛陵光给梓辛催眠了,梓辛坐在凳子上就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盛陵光见她闭上了眼睛,这才看向兮折,笑地像个疯子:“阿折,你终于还是我的,最后还是要在我怀里才行。”
兮折只是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盛陵光走到兮折面前停下,坐在床沿,那双抱过禹梓辛的手开始触碰她,兮折只觉得一阵作呕,又想起他和禹梓辛的肮脏事。
很恶心,但是她忍住没发作,只是看着他:“我都被你绑了,你还不解除梓辛身上的禁术?”
盛陵光慢慢地扯开她的衣领,她穿着本就单薄,这一扯,白皙又傲人的锁骨便闯入盛陵光的视线,他的手在她锁骨上来回移动,眼神变得火热:“果然,再怎么学你,依旧不是你,阿折,你好美。”
兮折的眼神随着他的手来回地转动:“你说话不算话。”
盛陵光笑了笑,一把将她肩头的衣服扯下去,她白皙的双肩露了出来,惊地她一阵发凉,素白纹着蓝色云纹的抹胸就在眼前,兮折看到了盛陵光眼里的贪婪和不加掩饰的欲念。
他的喉结滚动好几下,咽了咽唾沫,声音都有些哑了:“阿折,叫夫君。”
兮折又恶心又生理不适,她还是要做最后的挣扎:“解了梓辛身上的禁术,我再叫不迟。”
盛陵光开始扯她的丝绸裤子,她只觉得腿上一凉,丝绸裤就碎成了渣,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身边。
她白皙修长的美腿落入盛陵光的视线,盛陵光神色惊艳。
果然她们都不是兮折,连美腿都没兮折的好看。
盛陵光的手在兮折的腿上来回,兮折依旧是那句话:“你到底解不解梓辛身上的禁术?”
盛陵光问:“我为何要解?我费了好大的功夫让她成为我的工具,你却让我解了,是你太天真还是把我当傻子?”
兮折见她的这招险棋走错了,便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盛陵光开始禽兽本质暴露,扑上来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两手要掰她白皙的腿,兮折被捆着,一时半会儿挣不脱,但是沈东黎给的梅花针就起了作用,微微侧首,袖口飞出一根梅花针,盛陵光眼疾手快,梅花针贴着他的喉结飞过去了。
“叮”地一声,扎在了对面的墙上,那墙瞬间就被击穿,“砰”一声破了一个洞。
盛陵光愣住了,看了看被击穿的墙壁,又看了看兮折,再次暴怒:“沈东黎给你的?”
兮折笑了笑:“对啊,还有呢。”
好几十支暗器飞出,都朝着盛陵光而去,盛陵光不得不躲避,然而顷刻间,这边的厢房便被这些梅花针破坏,坍塌。
坍塌的声响惊到了前面还在客厅等候的一群人,都纷纷前来看情况。
只见一片废墟中,兮折衣衫不整,白皙的双肩上落满了房屋倒塌时落下的尘土,头上也是。
但是她嘴里叼着一根簪子,这根簪子的尖端正对着盛陵光的喉结。
盛陵光动不了了,兮折身上的锁灵绳不见了,八大仙门的负责人纷纷怒斥:“禹兮折,你在找死!”
兮折的眼神狠狠地扫过一群人,她终究是赌赢了,盛陵光未曾金丹,他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沈东黎给的衣服起了作用,即使形态已隐去,但是一般的法器是困不住她的,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锁灵绳了。
她伸手拿了凤鸣簪,对准着盛陵光的喉咙,只要她这一簪子下去,盛陵光肯定一命呜呼。
但是梓辛身上的禁术还没解除,盛陵光还不能死。
她唤了紫电来,凤鸣簪变成了一只火凤,和紫电融为一体,凤鸣声冲破云霄。
兮折倒是被惊到了,原来这簪子竟是紫电的剑魂。
这都是阿娘留给她的嫁妆。
只见紫电通身带了火色的光,剑气四溢,她拿剑指着盛陵光,再次重申:“解开。”
盛陵光的喉头不断地起伏,看着兮折,像看着怪物一般。
这不可能是禹兮折,记忆里的她连柳鸢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让他动都动不了?
兮折的力量是小,但是她懂的术法多,她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结法印,让盛陵光应接不暇。
她知道这法印不多时会被冲开,但也够了。
她把盛陵光扔到还在沉睡的梓辛面前,强迫他解咒。
盛陵光突然狂笑:“我跟你说过了啊,要解咒就得把她杀了,你倒是动手啊!”
兮折的眸色沉了下来:“盛陵光,你别逼我。”
盛陵光笑地像个疯子:“我今天就逼你了,怎么着?你还真敢对你妹妹下手?”
兮折不会对禹梓辛下手,但是她可以对盛陵光下手!
手里的紫电往前狠狠地一戳,紫电的剑尖便刺入了盛陵光的胸膛,那些人都看呆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盛陵光没想到兮折真的会对他出手,他闷哼了一声,面目变得更加狰狞,暗中念了咒语,沉睡的禹梓辛突然被唤醒,只见本来躺在废墟中的人,突然飞身扑向了兮折,那尖锐的獠牙和扭曲的面孔,暗红的血眸,都将兮折吓得不轻。
兮折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拿紫电去挡,被击出数米,盛陵光冲破了她的法印,坐在那里开始不断地念念有词,禹梓辛也越来越强,与此同时,城内外的干尸也越来越强。
兮折明显招架不住,她知道盛陵光才是关键,所以几个躲避之后,她的紫电朝着盛陵光挥过去,盛陵光也躲闪地很快,操控着禹梓辛跟她对打,兮折一直在找突破口,被禹梓辛一下子咬住了肩膀,她怎么都挥不开。
亏得她有“仙缕流仙裙”护身,不然就这一口,得把她的一块肉叼走不可。
盛陵光赶尽杀绝,兮折毫无办法,只得想办法自保,想着伤了梓辛的话,她断然就不会那么强了,然而越伤越强,越伤越勇。
兮折身上也出现了伤痕,即使有仙衣庇护,她依旧被伤地不轻。
最后她将矛头转向盛陵光,用尽气力,结了好几个法印挡开梓辛,却在紫电刺向盛陵光胸膛时,梓辛像是有了意识,一下子扑在了盛陵光的面前。
紫电从她背后直接将她穿透。
她倒在了盛陵光怀里,与此同时,盛陵光正在结法印的手停下了,他愣了一瞬,有些不可思议。
都被他控制了,禹梓辛还有意识……
他一把扶住梓辛,梓辛嘴里的血不断地往外冒。
兮折也被吓傻了,她也被吓得往后退。
她杀了梓辛……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兮折一个不稳差点被倒塌的房梁绊倒,她稳住身子,只觉得全身冰凉。
禹梓辛躺在盛陵光怀里,慢慢地褪去了眼里的暗红和嘴里的獠牙,她握紧盛陵光的手,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陵光哥哥,放过禹河吧,负你的是兮折姐姐,和禹河没关系,兮折姐姐移情别恋是她的不对,我这不是替她赎罪来了么……你利用我,做什么都好,我甘心被你利用,可是禹河十来万的百姓,是无辜的……”
“你生来就是庇护苍生的仙君,你不可再做错事了,那样会得不了道,你无法成仙。”
盛陵光抱着她,身子在抖:“为什么要帮我挡?”
禹梓辛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她缓缓看向兮折:“兮折姐姐不爱你,但我爱你啊,你可以为她变成这个疯魔样,却不能为了我们这些爱你的人,做一个真正的庇护苍生的仙君,你眼里只看到她,看不到我们……”
盛陵光的眼尾红了:“你一直知道我没爱过你,你们都知道!不止你,还有柳鸢,你们非要跟我纠缠在一起,可我心里只有她,我只爱她,你们都醒醒吧,即使她今天杀了我,我心里也只有她,你何苦为我挡!”
梓辛的眼泪一颗一颗,她摇头:“舍不得你。”
兮折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紫电被她扔在了脚底,她听见禹梓辛说:“我死了禁术就解除了,我一时鬼迷心窍,连我的家人都害,我该为我的行为赎罪,所以……陵光哥哥,你放兮折姐姐走吧,让她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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