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走远的声音消失后不久,祁禄借助树根从水里爬出来,所处的位置跟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并不是他一开始打算去的树背后,而是离先前坐的桌子不远处,稍稍偏离了一定角度的位置。
也难怪霍希克前面会提到他,如果是从远处往这个角度看,确实能看见他在水里的影子,要是眼神好点讲不定真能看出他是谁。
还有一点也让他觉得有意思,自己这么爬出来身上也没沾到半滴水,看起来还真跟这边的属性有关。
“抱歉,因为我们这边思虑不周,选了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当勇者,结果害你在这边差点再次丢了性命。
正如之前告诉你的那样,规则对于穿越者的要求越来越低,即便是我们这些生命之源,也难以左右自主规则的意志。
唯一能做的是在每位穿越者出现后,根据他的言行举止研判他是否会威胁到这个世界。
确认他有可能会破坏规则,或者对其他物种产生威胁,尽量避免以干涉的方式,让所有的危险消失于无形。”
“也就是说就算你们知道有些人危险,但你们不能出面说这个人有问题,只能想办法引导别人发现他不是好人。
被引导的人是否真能发现这件事,继而选择跟那人保持距离,又或是他们叮嘱要防的人是否察觉,跟着把自己的目的藏得更深。
这些都不在你们的掌控范围,也不是你们可以左右可以改变的。
你们唯一能做的事,是在有人因此可能受难时,想办法护着对方的性命,让对方有机会告诉别人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某方面来说这些生命之源也挺惨的,看着存在的理由是为了维持平衡,可实际能做的事却微乎其微。
遇上明摆着肯定不正常的人事物,不能跟别人直接把真话讲出来,只能在旁边等着那些人自己发现。
就算真发现谁可能会倒霉,也不是说他们完全不能插手吧,但相应地对方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像是遗忘受伤治伤的前因后果,估计都是想都不用多想的事,不然怎么都称不上是不做干涉,又能防止伤亡继续扩大。
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被救下的人不记得自己怎么平安无事的,自然也不会记得自己之前遇上了些什么事。
他们满脑子只会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抱着侥幸心理一次又一次的瞎闹腾,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接近死亡。
而这群生命之源知道原因,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纵容,可想到一切的根源终是自己让这样的人成为穿越者。
出于愧疚或是别的什么心态,一再地救一再地重复整个过程,最终变成一道牢不可摧的保命符。
他这种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看各自脸上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显然他说的事他们都想到了。
可能也纠结过是不是要继续,或者要不要换种方式什么的,不过最后还是因为某些理由一直在坚持。
而坚持的结果是他们越来越矛盾,既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所有的问题,又不能始终保护着一再惹麻烦上身的那些人。
想让他们能清醒意识到问题在哪里,又因为不能干涉的关系必须让他们忘记,所有的事在原地踏步没一点进展。
“我们的事我们自会想办法处理,倒是你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先不说那位勇者打定主意杀你,我们这边不同意实现他这个愿望,也没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了。
那个叫傅浦岚的人嘴上说想跟你说对不起,但我看着他似乎没打算真的跟你道歉。
加上之前曾经跟勇者合谋害你,估计这个道歉就是个十足的幌子,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在这儿我们还能确保你平安,等出去了我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得看你自己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随便他们想做什么,我反正只会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对想找我麻烦的奉陪到底,对存心想害我的还以颜色。
嘛,不过可能就嘴上说说吧,记仇然后报仇什么的太麻烦了,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做这种麻烦的事。
有时间我宁可躺在家里蒙头睡觉,再不然坐在院子里跟史莱姆玩游戏,那真的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可比算计人要舒服的不止一点点。”
“我觉得……还是跟你把话讲清楚算了。免得让你在这边把什么都想好了,结果回去发现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然后被打击到什么都不剩。
就是这个事能不能说可能得商量一下,怕回头扯到什么规则不规则的,我们说的和你听的都要受到自主规则的惩罚。”
说完这番类似交代的话,一群人就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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