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遂说这话的时候,只有村长听见了,震惊之余,隐约察觉自己触到什么秘密。
联想到两人相处的氛围,这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忙灌了口酒压惊,装傻似得撇开头。
插曲结束,婚宴继续进行,除了少部分村民还在小声嘀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新人身上。
篝火越燃越亮,炽热的火焰往外吐着火丝。
众人围着圈,在月光下跳着摆手舞,锣鼓唢呐的奏乐在山间响起,一时间,似乎整座山头全都活了。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拢在新人身上,成遂不动声色的离开宴席,过了半个钟头,再度回到宴会。
离的近的村民喝高了摆手,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左右张望,没见什么异常,乐呵呵又跟着跳。
成遂埋头灌了几杯烈酒,左袖口的深色痕迹,被藏在桌底。
—
路时栎离开宴席,并没有立即回吊脚楼,到学校打开电脑,整理好邮件,确认发送成功,锁上门离开。
回程的路上再度跟曹哲相遇。
曹哲浑身狼狈,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脸上的淤青在夜间看起来格外可怖。
不想跟他有接触,路时栎面无表情的跟人错身离开。
两人相交时,他明显感觉对方在发抖,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仔细听都能察觉曹哲牙齿颤抖的碰撞声。
曹哲在害怕。
至于在怕什么,路时栎一点也不好奇,往常还能维持那一丁点儿同事间的体面,自刚才撕破脸面后,也没必要做这些无用事。
曹哲冻得嘴唇发紫,看到他干干净净的模样,对比自己如此狼狈的境况,愤恨道:“你别得意!路时栎,我迟早要让你付出代价。”
路时栎神色淡然,冷静的模样又激怒了曹哲。
顾不上alpha给他的威胁,骂道:“你就是个婊——”
话没说完,路时栎猛地转身,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把人打的发懵,又抬脚把曹哲踹地上,顺着土丘滚到引水的山沟,摔得满嘴全是泥。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曹哲气疯了,气极败坏的从水沟里爬起来,指着他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一个破鞋有什么好傲的,我要把你的事全抖出去!”
路时栎静静看着曹哲,脸上的表情明明没有半点变化,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等人发完疯,他才缓缓蹲下,轻声说:“曹哲,你闹够了没有,像个疯子一样丑态百出,也太难看了。”
许是被他的表情惊到了,曹哲后面的骂语被卡在嗓子里半天没有吐出,愣愣望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路时栎,半响没回过神。
路时栎偏头想了一瞬,开口:“是不是我平时太好说话了,所以你认为我没有脾气?”
曹哲还没开口,他又说:“泥人都有三分脾性,有些事,你说一次就够了,刚才宴会上人多,我不跟你计较那些话,免得扰了乡亲们的兴致,但你自己犯傻,只能由上天来收拾你。”
曹哲被他最后一句话吓到了,倏地往后栽倒在地,指着他说:“你,你们还想干什么。”
听到你们两字,路时栎皱了下眉,上下扫了眼,忆起刚才曹哲狼狈的模样,猜到是谁下手的。
半嘲弄道:“夜路走多了,难免会脚滑,曹老师早点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剩下曹哲站在坑里。
冷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半响,才懂路时栎是个什么意思。
原来,先前在婚宴上,不是他不跟自己闹,而是对方根本就是把他当跳梁小丑,任由自己像个蠢货一样吠,殊不知对方一点也不在乎。
想明白后,曹哲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成遂阴狠的表情瞬间浮进脑海里,想起alpha给自己的警告,瞬间白了脸。
完了,他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曹哲神情恍惚什么事都没做好,好几次被主任点名批评。
相安无事的渡过一周,正当曹哲松口气时,接到一通电话,整个人瞬间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愤怒的冲到办公室,朝着路时栎吼道:“是你干得对不对,路时栎!我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举报我,做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还要不要脸,你个婊。子,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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