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斯在片刻的怔愣后慌乱地推拒, 脚下的长毛地毯被他踩揉成一片,身后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分毫不松。
莱茵斯呜呜咽咽地发出一点可怜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舌尖都麻掉了。
他这样是不对的。
他怎么能和自己的老师, 在圣殿, 在父神的注视下如此亵渎……
这是, 不对的。
罪恶感快要将他吞食了, 莱茵斯只觉得所有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到最后, 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松开的都不知道。
莱茵斯无力地推开弥亚,趴在主教胸前小口喘气。他仰头看着弥亚,只得到了主教大人一个冷淡的垂眸。
“喜欢西瑞尔?需要我现在送你去见他吗?”
莱茵斯莫名觉得危险,他像是在蛇尾下勉强自己的幼兔一样抿唇朝后缩。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老师其实一直对他抱着越界的想法,那么限制,他会让自己轻松地去找西瑞尔吗?
莱茵斯不敢肯定。
他只要一想起那些被一遍遍拖回到男人身下的记忆就觉得脊背发凉, 于是只能抿着唇一言不发。
弥亚缓缓俯下身,缓缓一笑,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蛇被更加恐怖的同类逼迫着交出了自己已经圈到嘴边的小猎物,但恶劣如他,总得让自己三心二意的小白鸟付出一旦代价。
圣殿永远庄严肃穆,白鸽在尖顶建筑上来回盘旋,光明神赐下的神力化作金色的光点缓缓落下。
无数信徒往返于翡冷翠的各个街道, 有些是朝着圣殿而来,有些是离开圣殿而去。
但这其实,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才会知道一个秘密。在圣殿之下,某处永远不会被阳光照射的墙面上,有一扇隐秘的,连通地下牢笼的石门。
莱茵斯的小腿紧绷,使脚背和骨骼呈现出一条细细颤抖的直线。
朝下无限蔓延的石阶旁边只有几盏晃晃悠悠的石灯, 将弥亚主教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莱茵斯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就是圣殿关押西瑞尔的地方,或者说,是圣殿关押所有异教徒的地方。
莱茵斯攥紧了弥亚主教的胸前的袍子,他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西瑞尔,毕竟西瑞尔现在已经是真正的恶魔了。
“老师,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莱茵斯小声说道。
他本能地不想让自己被弥亚抱着去见西瑞尔,毕竟公爵大人的独占欲这段时间莱茵斯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他稍微有点怕。
弥亚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站在楼梯上低头看着莱茵斯,“要我放你下来?”
后面的两个字仿佛被他咬在齿间,“好——啊。”
莱茵斯被他放在冰凉的石阶上,身前是黑洞洞的地牢入口,身后是弥亚冰冷的气息。
弥亚的目光停留在莱茵斯因为环控而微微张开的湿软唇瓣上。
恐怕待会它们就会被某位恶劣的神明肆意捉弄了,说不定还会被逼着张开吞入一些粘稠的东西。
但这些都是莱茵斯自找的不是吗?
弥亚弯腰,一点一点凑到莱茵斯耳边轻声开口,“西瑞尔就在下面。”
莱茵斯被推了下,他离地牢的入口只有一级台阶,但短短几厘米的距离却隔绝了一切光源。
恐惧如同藤蔓一样蔓延上来,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弥亚,但就在莱茵斯转身的一瞬间,黑暗中突然有漆黑的触手探出,精准无误地卷上莱茵斯的手臂,直接将人拉入浓稠。
他跌入了一片黑暗的冰凉中。
温差的刺激几乎让莱茵斯本能地打了个冷战。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石阶边的烛火照不进囚室——
因为西瑞尔用触手将入口封住了。
莱茵斯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想要从触手打开的地方钻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一点橙黄色的火光已经被新卷上来的触手封住。这间囚室,重新归于黑暗。
”别,别这样……”莱茵斯立刻就知道了自己即将遭遇什么,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明明西瑞尔已经被圣殿关押起来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触手?莱茵斯没有找到答案,也暂时没有时间去找答案。
他趴在冰冷的触手上,急切地想要将它们拽开。
但有更加坚韧的冰冷长条卷上了他的细腰,毫不留情地将莱茵斯向后拖拽。
黑暗中,莱茵斯听见自己像是小猫一样的可怜啜泣,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这地方安静得吓人。
囚室之外,主教大人听见西瑞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不走吗?主教大人想要听到什么呢?】
重新得到小爱人的暗神幼稚到不行,非得和自己的一条触手争风吃醋。
主教大人没有动,“你还需要我才能从这里出去。”
和嫉妒心发作的老男人没什么好说的,年轻的西瑞尔公爵用触手将自己的小爱人卷到身边,心满意足地想道。
他双手被锁链吊起,所以只能偏头用脸侧蹭了蹭莱茵斯细软的颈项轻轻笑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莱茵斯。”
……
他没有等到莱茵斯的回答,所以有些奇怪地又用唇碰了碰圣子殿下温热的眼睑。
下一刻,一向温柔甜软的莱茵斯发狠般咬住他的喉咙。
莱茵斯还在一下一下地啜泣,但齿间分毫不松,温热的眼泪落到了两个人的颈间。
他真的是,恨死西瑞尔了。
这人诱哄自己爱上他,那么捉弄自己,但莱茵斯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担心他的安危,怕圣殿将将他和之前那些魔物一样焚烧处理。
可西瑞尔不仅好好的,居然还有心思继续吓他。
坏透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莱茵斯抽抽噎噎地叼着他的喉咙不放。
“你要尝到我的血了。”被咬住的人哼笑道,这种接触下莱茵斯甚至能感觉到他每一次说话声带振动带来的酥麻。
要是换了之前,莱茵斯肯定就松口了。但他现在恨不得让西瑞尔多疼一会,痛死这个坏东西才好。看他以后还敢欺负自己。
缠在自己腰上的触手半松不松,柔软的前端缱绻地在莱茵斯的后背上轻轻拍抚,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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