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漳, 我便是让你打,你敢吗?”
看着傅南陵眼底的轻蔑,傅南漳脑子一热, 道:“有何不敢?”
傅南陵上前一步, 道:“好,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你有本事就过来打我。”
季翎岚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却忍住没有出声。
傅南平眉头紧皱, 提醒道:“南漳,莫要胡闹, 三皇弟身子孱弱, 怎能受得住你的巴掌?”
一经傅南平提醒,傅南漳似乎明白了什么,愤恨地看着傅南陵,道:“傅南陵,你真是阴险狡诈!若我此时打了你, 你便可带着伤去找父皇告状, 那时我便是有理也变成没理,幸好二皇兄提醒我,才没中了你的诡计。哼,傅南陵你等着, 我这就进宫见父皇。”
傅南陵轻蔑地笑了笑, 道:“给你打, 都不敢打, 真是个怂货!”
“傅南陵,你说谁是怂货?”傅南漳撸袖子就想上前,刚刚还说不会中计的人, 转眼间就将刚才的话忘到脑后。
“自然是说你。怎么,你不仅怂,脑袋还不好使?”
傅南陵毫不掩饰地轻视的模样,让傅南漳的怒气直达脑门,顾不得其他,握紧拳头就想上前,却被傅南平一把拉住了手臂。
傅南平眉头紧皱,道:“南漳,你这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傅南漳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甩了甩傅南平的钳制,怒吼道:“二皇兄,你别拦我,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一把拽过傅南漳,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傅南平面色阴沉地说道:“傅南漳,你给我清醒点!”
傅南漳被打得一愣,怔怔地看着傅南平,道:“二哥,你打我?”
傅南平的脸色异常难看,道:“若你今日敢动三皇弟一根手指头,就不是这一巴掌能了结的。”
“凭什么?二哥,他就是个随时会死的废物,凭什么从小到大,父皇只宠他一个人?所有好东西都给他,我们兄弟便只能看着;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受罚的却是我们。我不服,不服!”
傅南漳愤恨地瞪了一眼傅南陵,甩开傅南平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傅南陵见状撇撇嘴,道:“还真是无趣。”
傅南平看向傅南陵,淡淡地说道:“三皇弟,南漳性子急了点,说的话有些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
“呵,二皇兄,你也应该了解我的脾性,何时吃过亏,今日这两巴掌是他应得的。若是到此为止,那便也没什么,若是他不识抬举,那便不是两巴掌能解决的事了。”
“三皇弟,好歹我们也是亲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傅南平说话的时候看了季翎岚一眼。
“亲兄弟?”傅南陵嘲讽地笑了笑,道:“二皇兄,你这话说的自己信么?”
不给傅南平说话的机会,傅南陵转头看向季翎岚,道:“阿岚,走吧,这园子来了脏东西,这百花的香气都遮不住,简直臭不可闻,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季翎岚眼底闪过笑意,躬身应道:“是,王爷。”
傅南平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看着季翎岚跟在傅南陵身后离开,他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弟,听说你今日约了平南王喝茶,不知此举有何深意?”
傅南陵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傅南平,道:“二皇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这前脚刚和平南王分开,这后脚消息便传了出去,看来我身边不乏二皇兄的人啊。”
傅南平一怔,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眼神闪了闪,随即说道:“三皇弟自幼便受父皇宠爱,应该清楚父皇最是痛恨结党营私,若此事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那三皇弟即便再受宠,恐怕也难逃责罚吧。”
“结党营私?此话从何说起?平南王是长辈,且已赋闲在家,出于礼节,我请他老人家喝茶,有何不可?”傅南陵顿了顿,笑着说道:“倒是二皇兄,近日与国公府走的很近,似乎有纳侧妃的想法,不知这算不算结党营私?”
傅南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翎岚,见他眉头微皱,连忙说道:“李国公是傅国肱股之臣,前几日偶感风寒,我代父皇到府慰问,又有何不可?”
“李国公偶感风寒,二皇兄过府慰问并无不可,那为何会传出二皇兄与国公府的二小姐相谈甚欢?平王妃刚刚小产,二皇兄便想着纳侧妃,难怪平王妃会整日以泪洗面。”
傅南陵是抓住机会,就在季翎岚面前给傅南平上眼药,让傅南平渣男的形象深入人心,对情敌就该心狠手黑,往死里整。
果然,季翎岚看向傅南平的眼神更加厌恶,傅南陵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傅南平再难维持平静,愤怒地说道:“傅南陵,你空口白牙,毁我清誉,无外乎是想混淆别人的视听,我相信智者该有自己的判断,你那副狠毒心肠,早晚会暴露人前。”
傅南陵冷笑了一声,道:“论狠毒,我还真比不过二皇兄。不过若有人敢窥视我的人,我便会化身魔鬼,狠毒千倍万倍!”
傅南陵说完,拉着季翎岚转身便走。
傅南平扬声说道:“阿岚,莫要信他,他一直在利用你,终有一日,你会被他弃之如敝履,他对你的好都是在演戏!他真正要的,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傅南陵脚步未停,拉着季翎岚继续往前走。
季翎岚看向自己被紧握的手腕,傅南陵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到他担心下一刻骨头便会被捏碎。
季翎岚疑惑地看着傅南陵的背影,挣了挣道:“王爷,松手。”
傅南陵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快了脚步,直到两人来到马车前,傅南陵依旧没有松手的打算,拽着季翎岚一起上了马车。车帘放下,傅南陵紧张地看着季翎岚,道:“阿岚,你信他?”
傅南陵反常的情绪,让季翎岚十分不解,道:“王爷,你为何这么说?你可知你现在这副模样,很像做了亏心事的表现。”
傅南陵不自觉地错开目光,道:“我……我只是怕,怕你会被他蛊惑。”
傅南陵的躲避,让季翎岚心里更多了几分疑惑,却没再多问,只是傅南平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成功的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马车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僵硬,傅南陵不安地看向沉默地季翎岚,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还没有勇气向季翎岚坦白一切。
“阿岚,傅南平的目的不纯,明显是在挑拨离间,你别信他。”
“嗯。”季翎岚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待傅南陵还想再说时,季翎岚已经侧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季翎岚可以肯定,傅南陵一定有事瞒着他,不被信任的感觉悄然而生,让季翎岚心里十分不舒服。
马车突然停下,车外传来小李子的声音,“主子,我们到了。”
季翎岚睁开眼睛,站起身就要下车。
傅南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焦急地说道:“阿岚,你可是在生我的气?”
季翎岚平静地回视他,道:“我为何要生气?”
“阿岚,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就是别不理我。”
“那你错在何处?”
傅南陵垂下目光想了想,道:“我……我错在不该不信任你,你是绝对不会被傅南平蛊惑的。对不起,阿岚,我错了,原谅我,可好?”
季翎岚心里有些失望,道:“好,我原谅你,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傅南陵松了松手,却再度抓紧,不安地说道:“阿岚,你还在生气,我不能松手,不然便再也解释不清。”
“那好,我给你机会。”季翎岚坐了回去,道:“说吧,到底有何事瞒我?为何你那般紧张我与平王相处?”
傅南陵的心一紧,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季翎岚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道:“看着我说话。你发誓,若你撒谎,那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傅南陵脸色一变,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道:“阿岚,你……”
季翎岚审视他半晌,见他始终不曾开口,松开对他的钳制,道:“既然不想说,那不说也罢。我能容忍你之前的欺瞒,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一再的欺瞒,待你想说了再来找我。”
季翎岚甩开傅南陵的手,起身下了车。
这般强势的季翎岚,傅南陵只见过一次,那眉宇间流露出的气势,让人心惊,与之前的温和简直判若两人。
“阿岚……”
眼看着季翎岚下了马车,傅南陵却没有勇气再去阻拦。
季翎岚硬起心肠,头也不回地回了梧桐园,吩咐小林子收拾东西,挑了个偏远的院子住了进去。
小林子看看桌上的东西,犹豫了一瞬,道:“公子,这些东西都要送去给王爷么?”
季翎岚淡淡地看向小李子,道:“这些本就是王爷的东西,我只是送还而已。怎么,你不想去?”
这样的季翎岚,小林子不曾见过,仿佛坐在面前的不是向来温和待人的季翎岚,而是性格乖张的傅南陵,他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连忙说道:“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送。”
小林子抱起桌上的盒子,躬身退了出去,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小声地嘟囔道:“这才刚和好,怎么出趟门,又变成这样?”
季翎岚有些烦躁地放下手里的书,心不静,做什么事都是浪费时间。他起身来到门前,将房门上锁,又关好窗子,直接进入解剖室。
刚进解剖室,季翎岚便看到一具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尸体已经呈现白骨化,只有少数的皮肉还黏连在骨骼上,颅骨平滑完整,没有受创的痕迹。季翎岚的视线下移,正当他打算仔细看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监控探头,随即离开了解剖室。
尸体的骨盆较大,骨盆出口的直径也较大,仅一眼,季翎岚便可判断,那是一具女性的骸骨。她身高大约在165公分,骨骼上粘连着土壤,应该是被人埋尸在某处,因为没有信息参照,他无法判断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
尸体的出现让季翎岚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平静下来,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打算睡一会儿,待晚上的时候,再去解剖室,问一问唐棠尸体的具体情况。
“阿岚。”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翎岚皱着眉头看过去,刚想说话,只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站在傅南陵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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