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进了秘境,或许是在同自己较劲。
去的那天,娘亲把他送到了入口,只说了一句:“无论如何,好好出来。”
“好。”他一定会活着出来的。
“娘?”他问。“姐姐十五岁那年在秘境里寻得的大机缘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声音陡然冷硬。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奇妙的开关,他一提起,温和慈爱的母亲就变得戒备,怀疑。
不只是这个问题。
应该是那个人。
那个死去已久的人,有着莫大的能力,总是能轻易打碎他曾经的认知。
父亲,或者是此时的母亲。
他告诉自己不能嫉妒,这是不对的,是不敬。
自己原本便比不过姐姐。
可是感情奔涌的如同江河,一经决堤,无可阻挡,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压抑的心口作痛。
手背揉了揉红红的眼。
凌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再努力一点就可以。
一定可以的。
爹娘会看到他的。
他的确努力,拼命的差点折在秘境。
去了半条命,是他爹救了他出来。
“我不要求你干什么大事,把你自己的小命保住!”
凌衍从未见过他爹娘如此生气过,可他一点都不怕,只觉得开心。
看,爹娘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告诉自己。
他只是还没有做的更好,之前让爹娘失望了。
在床上静养了半个月,他无事便揉搓着小黑石头玩。
这是他无意间从秘境里带出来的,他没能如愿拿到机缘,却带了这个小石子出来,想必也是缘分。
凌衍没想到的是,这石子竟会说话,说的还都是些疯言疯语。
“你爹娘都在骗你。”
凌衍没听它的蛊惑,攥着黑石子踉跄的跑去找他父亲,慌张的甚至忘了他父亲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书房的禁令。
“父亲,我——”
随后是凌厉的一掌,声音低沉的吓人:“滚出去!”
凌衍右脚探进了书房,看到了父亲正在看什么书卷。
代价是在床上又躺了半月有余,外加他被禁足了,期限是他十六岁生辰到的那天。
凌衍觉得很委屈,委屈的蜷在塌上哭了出来。连同往日那些压抑的,无处抒发的烦闷,一同哭了出来。
此时已是初秋,窗外落叶萧瑟,残荷一池。距离他的生辰,似乎还久的很。
“小鬼,和我结契吧。”
小黑石子又在说话了,它好像很想和他结契,每日都问。
凌衍也同往前的每一天一般,不理他,一个人看书,修炼,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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