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是在医院同江茗谈事情的,怎么突然就在了这里。
她陌生的打量着这个看她的男子,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去,小声嘀咕她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她走的很急,不过几秒就混入了人群之中。
解决了眼下事,凌衍更放松了些,甚至是闭上了眼,感受初夏的浅淡热意与雨天的湿气。
他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
那些久远的,几乎要被他深深埋葬的往事。
凌衍并不能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任务者。
比如别的任务者有伴生系统,而他没有。又比如别的任务者必须受主系统严格控制,而他不用。
与其他人相比,他竟发现自己的处境很不错,他虽然在这个沉闷的主系统待了这么多岁月,但不管对于主系统赋予的限制或是能力,他都有拒绝的权力。
想来,似乎还是自由的。
自由,好像是除他之外的任务者都在争的东西,可他现在握着,却没有一丝满足感。
或许是缺少了像廖星他们一样,流血牺牲的过程?
他想起廖星,想起无数个在暗处同廖星一起暗暗抗争的任务者,忽然很是羡慕。
摆脱主系统控制又或是回家,想必有这么一个盼头的活着,应该很不错。
在这个几乎所有事尘埃落定的初夏雨夜,凌衍忽然想给自己找个目标。
可他发现自己既没有被主系统控制,无需抗争,更不想回家。
他没有家。
又或许曾经是有的?
难得的,他想要回忆回忆自己的年少。
他的故土,那是片拥有灵气的土地,一个尚未发展出现代文明的世界,像是主系统给出的有些任务世界,有普通人,也有修仙者。
凌氏山庄是有名的修行世家,以光风霁月、匡扶正义闻名。
凌衍那时候正值年少轻狂时,除了上头还有个去世的姐姐外,是庄主的独子,在他十四岁前,一直生活在凌家山庄掌控范围内,从未出过这片土地。
他爹虽然对他功课和修行严厉,别的事上都十分宽容。更别说她娘,更是对他极为纵容。
凌衍在蜜罐子泡了十多年,泡出了个娇纵乖张又天真幼稚的性子。
他不喜管教,每逢机会便逃了私塾先生的喋喋不休,约着一群簇拥着他的奴役,上树下河,摸他父亲养的灵鱼或是抓了那观赏用的彩鸟,烤着分食。
爹公事多,没时间管他。娘又惯着他,笑着摸了几下他的头,便由着他去了。
十来岁的凌衍只当这是父母爱他宠她,头也不回的,便又不知跑到那个犄角旮旯去厮混了。
山庄侍卫、奴仆众多,不免有几个嘴碎的,背后议论他。
“他那模样,哪像是少庄主,一天到晚只知玩乐……灵力低微,还不过庄中的弟子……”
“唉,若是大小姐没去世,怎会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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