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也不指望能拔苗助长,他也不想像家长一样望着孩子干着急。他不是应该长大的时候,在这个年纪,他背负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在这个时候,沈予白不该长大,但又不得不长大。
他宁愿沈予白还是一个小皇帝,别走他的老路,变成一个差点成为疯子的人。
谢淮头疼了一晚,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
那宴席排场大,花了谢淮一个月的俸禄。红毯铺在地上,包了那酒楼的一楼。护城河上飘满了船只,店里的伙计忙着做菜。谢淮和沈予白来的时候在傍晚,细细地下了些雨。
谢淮收了伞,二人第一个来到席间。暗卫埋伏在酒楼旁边,大军在城外守着。
谢淮向沈予白点头,沈予白也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身上都带着毒针和镖。
他们用眼神会意,夜晚落下,护城河的船只前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放眼望去,灯火在河面闪烁,颇为好看。繁华落幕,真正的好戏开始了。
大臣依次落座,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沈予白看着飘进来的雨点,关上了窗户,任由暴雨敲窗。
风大得很,就像是在呜咽嚎啕,渗人得很。
谢淮轻笑道:“各位,大理寺卿大人怎么还没有到?”
沈予白这才反应过来,大理寺卿已经不是贺州了,是黄越。
“我来晚了,”一人掀帘而入笑道,“还请皇上王爷和各位同僚不要降罪。”
他胆子也太大了!
这样的宴席也敢迟到,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掩盖住了——这分明是不把皇上,摄政王和各同僚不放在眼里。
他有底气,也有本钱。这场博弈,他手里的筹码很多。
沈予白把一声“大胆”憋回肚子里,谢淮微笑道:“无事,大人请入座吧。”
黄越大约五十岁上下,眼睛眯得小小的,身材却很结实。他并不像中年人那样发福,在衣衫下能看见他紧致的肌肉。
不愧是武林高手。
雨越下越大,沈予白强忍住自己的紧张,把拳头攥得死紧。他咽了咽唾沫,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几人点了菜,上了一桌宴席。谢淮穿的是长袍,纤长白皙的指尖一抖,白色的粉末便抖在了鱼里,手指的行动被长袍挡住,眼不细的根本看不出来。
沈予白和谢淮用眼神会意,两人又喝了口浓茶,他们俩的茶是解毒的,吃了鱼也无妨。
很可惜的是,大理寺卿黄越一直没有吃那盘鱼。
谢淮勾唇轻笑:“这鱼好得很,大人不吃?”
黄越反讽道:“鱼虽鲜美,盛情难却,可惜的是这鱼吃不得。”
谢淮挑眉: “哦?为何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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