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烨神色认真：“我把你弄伤了，总得对你负责吧。”
“……”张沛白一口恶气憋在心底，望着眼前浑然不觉的女生，紧紧拧起了眉，“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方烨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故意的？”
对方的神色没丝毫破绽，仿佛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然而……总觉得是故意报复自己施的小伎俩。
张沛白没有再问，知道不管真的假的，对方估计都不会说什么。她的目光扫过去，微微一顿。
对方的额头略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撞倒了自己。
唇边异样的感觉重新泛上来。
张沛白转头就走，动作极大的抬起衣袖，用力擦着自己的唇，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眨眼便拉开了距离。
身后的动静终于渐渐远去了。
张沛白已经走到了操场的另一侧，停下脚步，佯装随意地翻身坐在了石凳上，余光扫过去，很快又寻到了那抹身影。
方烨离自己有段距离，并没有继续跟，身前站着个高挑的男生，穿着宽大的白T和运动短裤，手里抱着一颗篮球，低着头不知道在同她说什么。
方烨忽然笑了。
那笑容如春风细雨一般，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男生也在笑，捋了把自己的碎发，朝身后的同学将篮球丢回去，随即跑了开，没多久又跑了回来，递过去一样物事。
张沛白看得清楚，是一只手机。
方烨接过来低着头按了什么，又还回去。男生的脸有些红，傻笑了会，才捂着手机跑开了。
好像……是在搭讪，要联系方式。
不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方烨已经抬起头，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也在看她的张沛白身上，随即抬手指了指右手边。
张沛白没有反应。
方烨也不强求，朝她挥了挥手，红唇微启，无声地，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
明媚日光下，女生姣好的五官在一片喧闹中显得宁静而美好。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笑容灿烂，修长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两圈，才折身掉了头，往另一处离去了。
是教学楼的方向。
张沛白辨出来了，方烨说的是：我先回教室了。
那无声的话语，轻巧地落下来，落在视线里，只留下一抹单薄的背影。漆黑的马尾晃动着，垂在身后，直到那身影隐没在转角处。
张沛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身下的石凳，指尖沾了些粉末吗，半晌才收回了视线，手刚重新探入卫衣口袋，摸到了一包纸巾。
她怔了怔。
手指将纸巾勾出来，花里胡哨的封面印着广告，一看就是街头免费发的，平时看也不会看的那种劣质纸巾。
自己刚才真的是走神了，竟然连对方什么时候偷偷塞进来都不知道。这种情况，换做以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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