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白脸色一僵。
早知道不说了。她想。
只是刚才对方背对着自己，那手肘的伤口总是在眼前晃，晃得人心烦意乱。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愣是说不出。
张沛白粗鲁地将椅子往前拉了段距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面无表情地拿过了碘伏：“把手臂翻过来。”
方烨笑起来，唇角微扬，乖巧地将手肘对着张沛白，搁在椅背上：“麻烦你了。”
笑得仿佛一只没什么坏心思的猫咪。
鬼见愁
23 人情难还
王珏爸爸的死果然被压了下来。
即便如此，接连两起自杀事件，八卦却还是飞快地速度扩散开来。方烨虽然不感兴趣，无奈学校的八卦风暴圈在自己前座，还是被迫听了不少。
王珏的事情几乎都被添油加醋地扒了出来。
据说，王珏和她妈关系很紧张，她平时在学校都没有朋友，她妈妈看得很紧，觉得她交朋友只会占用她的时间，休假日都不让她出门，只能呆在家里学习。
可以说，除了学习，王珏生活里没有任何其他活动了。她们家甚至连电视都没有买，更别说电脑了。偶尔学习如果要用到电脑，就让她去隔壁邻居家蹭，为此挨了不少白眼。
即便如此，王珏的成绩还是一天比一天差，高一的时候考进学校的时候还是班级第六，到了高二分班，她文科成绩好，她妈妈却因为觉得理科以后毕业更好赚钱，强迫她选了理科，最后成绩却不如人意。如今到了高三，明明已经在埋头苦读，成绩还是吊车尾。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偏科偏得厉害。她妈妈因此还将她看的课外书全给撕了，认为都是闲书，影响她学习。
然而还是挽不回成绩的颓势。
据说高一的时候她还挺爱笑，也会偶尔参与到同学的交际中，人缘还算可以，到了高二分班后就话就越来越少，到了高三，几乎是很少笑了。很多同学甚至相处了一年都叫不出她的名字，直到这次自杀才记得，原来前排这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是叫王珏。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悲哀教育的典型。
对于她的自杀，虽然意外，仔细一想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倒是她妈妈的自杀，有些众说纷纭。
警车来的时候，有胆子大的男生溜到教学楼去看了，那天晚上她妈妈自杀时还同时往楼下撒赔偿金的事也被爆了出来。不少人猜测是抗议学校的疏于管理和敷衍了事的态度，只是学校对此并不表态，老师们之间更是讳莫如深。
也有一些人觉得是她妈妈活该，王珏的死家长要负大部分责任，她妈妈要么是愧疚自尽，要么就是王珏做鬼恨她妈妈害得。
方烨没有加入话题，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那只鬼手，是她亲眼所见。如果是因为父母的压力自杀，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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