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心情影响，伤口又开始隐隐泛痛。那痛楚与寻常痛楚不同，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却不是烫，而是冷。
一股子阴冷。
张沛白的目光沉下来，在夜色里晃过一丝冷厉。
等着。
她素来睚眦必报。
不消片刻，两人就回到了寝室楼。
大厅的灯光亮起来，路过洗衣房时，方烨好奇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一切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别说是尸体，连一滴血都寻不见。她望向张培白，好奇问：“是你打电话让人处理的吗？”
张沛白脚步不停，点了点头：“放心，也是警察。”
果然。
只略一沉吟，方烨就想明白了。
张沛白肯定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导致学校停课。
王珏妈妈只是自杀，还能哄骗安抚依一下，如今这爸爸的尸体从洗衣机里捞出来这么惊骇的事，传出去怕是能上头条。
这处理的定不是普通警察，估计是警局高层，才能将相关情况都瞒了下来，确保不会泄露。
“那就好。”方烨松了口气，又小声嘀咕，“不过怎么王珏的爸爸和妈妈都死了呢……难道是家庭矛盾？不对……应该不止，她室友也被盯上了，还有陈老师的事，应该也是王珏弄出来的。”
幸好当时及时发现，不然又要有人遭殃。
数学老师虽然严厉，但对历届学生也算是尽心竭力，教了二十几年，几乎从来没请过假，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烨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张沛白：“你为什么会转学过来？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云高？是因为自杀的事蹊跷，有人特意找你过来的吗？”
以对方的条件，想来有很多选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理由才特意选了云高。最关键的是，对方来的时间太特殊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张沛白的身份，那么就自然而然往这上面想。
闻言，张沛白的脚步微微顿了住，回过头来，从楼梯上俯视望向方烨，眉头拧得死紧：“好奇心害死猫，听说过吗？问题怎么那么多？我是老师吗？”
方烨仰头望着对方，好脾气地笑了笑，语气如同哄娃一般：“如果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别生气嘛。”
张沛白被噎了下，脸色更难看了，转头就继续往上走。
身后果然安静了下来。
进了寝室，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来，方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查看时间。
已经是半夜两点缺一刻了。
“你还没洗澡吧？”方烨心疼地扫了一眼碎屏手机，又抬头望向张沛白，“记得伤口别碰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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