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楼主今夜会过来。”春笙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楼主喜欢瞎搞。大半夜的闯入姑娘的闺阁里,知道的说他这是来看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私会的。
“嗯。”梁鸳喝着浓白的鱼汤,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其实说起来,梁府住着的几个小姐里头,就数这位四小姐用饭的仪态最好,好到她有时候觉得,这不是一个侯府家的小姐,而是掌管中宫的皇后。
“最近楼里事务处理得差不多,只怕楼主会在西京多留一段时间。”春笙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算是提醒。
“嗯。”
只是春笙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感激,这让她有些好奇如果对面是楼主,梁姑娘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啧啧,这光想想就很有意思。
“收拾罢。”梁鸳放下碗筷,喝了口清茶漱漱口,就离开书案往屏风后走去,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那该是《毒经》吧。
寻常人若知道自己身边藏着一个危险的暗子,不说立刻发卖打死,至少也要小心提防。但是这梁姑娘却有意思,她不只不提防,还慢慢疏远原本最亲近她的秋水,平常有个什么事都点名叫自己来伺候,只除了每月一次的对账。那对账她也跟着去过一两回,这个梁四小姐查账的本事落在她这个外行眼里,也不得不叹一句厉害。
而越相处,她就越发现这一位实在是个谜,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谜。
就比如她手里的《毒经》,翻来覆去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也买过不少的药材配着玩儿,却从没用过一回毒。
当然,也说不准是这一位下毒不到家,所以不敢用。
是夜,云杉带着一位少年出现在海棠苑的时候,梁鸳还坐在书案前。
“好久不见。”先开口的是云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鸳竟然从中听出一丝疲惫来。
“你来早了,这个局得再等半个月才能完。”梁鸳半点不客气,但是话却是真的,这场针对梁三的算计,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才够。
云杉坐在一旁的客座上,他背后低头的少年顺势出现在梁鸳面前。
“我知道,但我接下来要解决一件大事,只怕来不及赶回来了。”
梁鸳瞥了云杉一眼。
“所以你这次来时?”
这有屁快放的语气让云杉觉得,自己这紧赶慢赶的三年,好像也不算白花,“我上次说过,我会给你一个弥补。”
“难为贵人你还记得。”
守在外面的春笙一听这话,脸上露出笑意,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回听见有人敢这么怼楼主的。
“三年不见,你这脾气倒是见长,”云杉不以为意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把大铁剑放在膝盖上,“然而我这次给你的弥补,你一定会满意的。”
梁鸳看了看离她三尺远那位低头的少年,明显有些怀疑,“我竟不知道,原来红楼楼主也开始做起拉皮条的生意了。”
“嗤——”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而云杉的眼神也一暗,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常,“若说你真有这个需要,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出得起那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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