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无情,我免不了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带她出宫,带她见见让她朝思暮想的孩子。或者,哪怕只是告诉她一声,稷儿还活着。
但我最终也没有。
我们之间的心结,不是稷儿的生死可以解开的。
何况就在不久之后,我还要夺走她爹的兵权,还要让她爹成为史书中当年逼宫的始作俑者,以成全我在丹青上的千古流芳。
从我当上皇帝的那一天起,暮莲就像煜王府外的那一池照水红蕖,依旧明艳,依旧亭亭,依旧是别人曾几何时的心头好,可惜,再无看花人了。
她是没有颜色的暮莲,只开在十六岁的黄昏。
端亲王死后,我慢慢接管了他所有兵权。
杀死杨朝芸的前几日,我见了一次稷儿。
稷儿问我:「母妃尚好?」
我发现这个孩子总让我哑口无言,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戳人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非要把那块阴冷潮湿的黑暗扒拉在明媚的阳光下,从日出晒到日暮,晒得明明白白,晒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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