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微神色复杂望着海边,一语未发。许久后,她听见梁岁很轻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朝自己勾起一抹笑,“乔小姐,不知可否赏光?”
船灯在海平面上撑起一片光,这人逆光站着,眉骨眼尾沾着璀璨,五官英俊又深邃。
乔微微垂下头,跟着站了起来。
待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露台,郭永春才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道,“小岁简直被那人迷得团团转,眼下连我的话都不怎么肯听了。”
“怎么会呢大哥?这不是挺乖的。”房怀呷了口酒,目光随着那两人转动。
“可你看看他!方才在电话里我把话说的多重他才肯来?”郭永春大刺刺把腿翘起,“就知道围着那个什么陶掌柜转悠,一点也不知道干些正事儿。他若是献殷勤能把陶家墓地套出来也行,可你看他像有那个意思的样子么?完完全全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若是这一回他肯听话,好好跟乔小姐在一起,那我也能放心把码头这一块交给他了。”
房怀偏开头,朝另一个方向望了一眼。
不知道胥二那头怎么样了?
今晚他瞒着郭永春设计了这么一出戏,只是为了能把人偷出来放在自己手心里。
这个一直以安清帮二当家自居的人,愈发明白,大哥郭永春对于梁岁到底有多看重。就算知道陶帷初身上系着多大宝藏,可碍于梁岁,郭永春永远不可能动他。
只因为心疼。
郭永春这一生无儿无女,未娶妻也未生子,几乎把梁岁当成了半个儿去养。即便平时甚少显露,可心底永远都是看重且偏心的。
因为梁岁任性,失去了租界探长的位置,郭永春也未曾说重过一句话,甚至还想将两个码头全交给他打理。
而自己这个美名其曰的“二当家”呢?只能永远跟在郭永春屁股后头当一条狗,跟着他的路闻着他的味儿往前走,分量都赶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房怀闭了闭眼,其实从扎克利第一回上门时,他就已经动心了。上千年的古物,能震动半个华夏大地的宝藏!若是能成功找到,那整个安清帮在上海滩就无人能敌了!
而郭永春呢?
房怀睁开眼,眸底是一片晦暗不明。
他不止一次找过大哥,想用更强硬的手段逼迫陶帷初说出来墓地的位置。可每一次郭永春都躲躲闪闪搪塞过去,只是因为中间横着一个梁岁。
狗屁的爱屋及乌,一帮废物。
“大哥老了,上了年纪,不太适合继续呆在大当家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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