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大结局（下）
时光在缓慢的消逝着，一片极尽绚烂的晚霞出现在天际，为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颜色。
而那雅致的府邸也在这样的情景下，迎来了一位客人。
“许久不见，凤寂。”
凤寂闻言，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下着手中的棋，把玩着雕刻精致的白子，“有什么许久不见的。” 【鬼 姐姐 鬼 故事】|gui JJ. N e t
纤殒无奈的勾起唇角，在凤寂的面前，原先的精致却难掩空洞迷茫的脸上的也出现了些许的生气，没有理会凤寂表现出来若有若无的敌意，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恨我？”
凤寂手上动作一僵，没有回答。
“我再虚无界见到了阿椒。”纤殒说道。
“即便见到又能如何，恐怕也只剩下残魂，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再有。”凤寂嗤笑一声道。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魂飞魄散，我没办法救他。”
“当年你也没救他。”
“我救不了。”
“对，毕竟那是战争，无论死了谁都是正常，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要做好死在战场的准备。所以……”凤寂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间，那个少年仿佛已然和当年那个眉目清冷的青年重合了起来。
“我想知道凤楼焕到底是怎么死的。”
纤殒撇开了视线，没有和凤寂对视，“如你当年亲眼所见，是我亲手所杀。”
“夙白，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真当我永远都发现不了吗？”凤寂的声音突然提高，甚至变得有些尖锐了起来，可而后却又颤抖道，语气间满是惶恐悲哀，“是小焕用禁术将我救下的对吗？”
纤殒抿起唇角，没有回答凤寂的话。
凤寂露出一抹苦笑，眼角渗出些许的水光，顺着脸颊滑落，“谁让他救了……我情愿永远的死在战场之上，就像他一样。”
就算只是和他死在同一场战争之中，也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我的族已经泯灭，我所想守护的都已经消逝在万古岁月前，我曾想将仙道覆灭，重新恢复神道昔年的光景，但是……我累了，夙白，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他为了活着付出了那般多，忍受着那刻骨的疼痛，忍受着对自己的厌恶，但到最后，他连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的理由都失去了。
神道在当年就已经覆灭，诸神包括父皇尽皆被屠戮殆尽。
凤楼焕因为使用禁术，陨落在战场之上。
纪涯当年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神魂受损，就算后来四处寻找神物修补神魂，最后也终究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
而椒图，他所剩不多的好友，也在虚无界彻底的离开了。
“夙白，你欠我的。”
纤殒垂下眼眸，“是，我欠你的。”
“所以，就当还我的，杀了我。”凤寂终究还是放下了以往所有，露出一个宛若解脱一般的笑容，再不曾有过半分的阴霾，就像是当年那个会跟在椒图后面，死活赖在厨房不肯走的少年郎，阳光恣意。
“那个孩子的魂魄我还遗留在神魂中，只要你杀了我，待我离开，那个孩子的魂魄会再次接管身体。他才该是重九，是策昭国的国师，是卜星阁的少阁主，那些宠爱，那些关怀都该是给他的。”
“那你呢？”纤殒抬起头，紧紧的看着凤寂，眼眸中是清晰可见的痛苦和挣扎。
“我就可以去找小焕了啊……”凤寂笑道，满脸轻松，就仿佛他可以见到了那个人一般，语气轻快，“小焕最舍不得我了，就算是在奈何桥上他也会等我。”
“杀了我，白……”
“算我求你。”
纤殒隐藏在袖袍下的手缓缓握紧，直到尖锐的指甲都陷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的疼痛，才仿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许久之后，纤殒才听见自己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有些空荡荡的房间内响起，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哭腔，明明是在笑着，但是却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狼狈不堪的痛哭出声，“好。”
散发着莹莹灵光的灵力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却在一瞬间突然施压，宛若一道道利刃，刺穿过凤寂的魂魄。
明明该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凤寂却缓缓笑出声来。
最后的最后，那个以往也曾肆意任性过的少年，终究还是轻轻道了一声。
“再见，白，我的知己好友。”
“若是见到阿椒，瑛他们，记得让他们等一等，等我一段时间，之后前尘往事再也不计。”
凤寂点了点头，然后再无声响。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去，房间里却没有点任何一盏灯，一片黑暗，纤殒还是同先前那样，端坐在桌子面前，看着伏在桌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人才终于动了动身体，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皱了皱眉，眼眸中一片清澈，“纤殒？你怎么在这里？”
只一句，纤殒便明白，那个人是真的走了，他沙哑着嗓子说道，强忍着泪意，“刚刚送别了一个好友，就来你这里看看。”
“是吗？”
“嗯。”纤殒勉强的笑了笑，“阿九，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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