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永不开封的汽水而已
除夕前夜，两位母亲终于在顾今朝的安排下得以见面。已经领证了就没有客套，直接把人接到家里来。
本来是想等夏晚腿好了再见的，但马上就要过年了，两个人一个没有父亲一个父亲不在，不回去陪母亲过年说不过去，回去的话，夏晚腿不方便，顾今朝一走就没人照顾他了。于是两个人一合计，干脆今年一起过年好了，还能热闹热闹。
顾母直接就可以过来，夏母却还住在老家那边，需要坐九个小时的火车。顾今朝提前一个小时到达车站，等在出站口准备接人。
五十几分钟后，他等的那趟车来了。车门打开，将他完全淹没在人潮里。
他微微踮起脚，逐个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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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我是顾今朝。”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母回头。
那是一个体型颀长容貌俊朗的年轻男人，五官有八分熟悉，穿着浅灰色的毛呢风衣，围着纯白的围巾，优雅得像是从韩剧中走出的男主角。
她一愣，笑了：“小顾呀，几年没见，真是越来越帅了。”
顾今朝忍不住笑起来：“谢谢阿姨，你也像当年一样漂亮。走吧，晚晚还在家等我们。”说着便主动接过夏母的行李，带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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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顾母也到了，夏晚拄着拐杖去开门。
“对不起呀阿姨，我脚坏了，没有下去接您。”
顾母对他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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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今朝带着夏母进屋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位正聊得尽兴。夏晚这种温和无害型向来最讨长辈喜欢，尤其是这一次他还有意想要引起顾母的好感，便表现得更加风趣幽默、善解人意。
“所以那个导演最后真的当众跳舞了吗？”
“是啊，他们还录了视频，配上音乐可逗了……”
顾今朝不得不出言打断。
夏晚欣喜地抬头：“妈！”
夏母一眼看见他的伤腿，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而笑着看向顾母。
“亲家母，你好。”
顾母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好。”
两个女人都变老了许多，顾今朝记忆里夏晚的母亲总是精神奕奕的，现在眼睛也蒙上了雾，夏晚记忆里顾今朝的母亲总是温柔美丽的，现在却憔悴许多，眼角的纹路变得格外明显。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聊这桩婚姻，很快两位母亲就发现，原来真的不必担心。
在那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独特的磁场，于这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比如一起吃饭的时候，顾今朝不会特意给夏晚剥虾，夏晚也不会给顾今朝夹菜，但却莫名就让人觉得他们的感情极好，就好像顾今朝面对夏晚时整个人都被温柔浸泡过了，眼神温柔，动作也温柔，并不是那种一眼可见的表象，而是在行为举止中透露出来的、掩藏不住的温柔爱护。夏晚同样，只要顾今朝开口他必定会将目光转向他，顾不上对面坐着的是谁，也顾不上是不是有人在和他说话，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那目光分外专注明亮，像是盛满了小星星。
谁还能说出什么其他的话呢。
话题在不经意间转到他们初中时期。“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回来就进屋开始哭，我问怎么了他也不说，到后来你来送礼物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夏母至今想起还觉得好笑，“还天天把‘顾哥’、‘顾哥’挂在嘴边，不管说什么都能扯到‘顾哥’。”
“妈！”夏晚窘迫地捂住脸。
顾今朝与顾母纷纷发笑，顾母调侃地推了他一把：“我说那天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晚，还骗我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了。哪个同学能半夜十二点多还不睡觉呀？”
顾今朝猝不及防被掀了老底，干咳一声，也跟着红了耳朵。
一顿饭就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夏晚陪两位家长坐在沙发上聊天，顾今朝去洗碗。怕顾母对此有看法，他特别解释道：“我只是最近不方便才没有做家务，平常我们两个都是一起来的。”
顾母被逗得直乐：“你这孩子。没事，就让他做，他长得高，多干点活是正常的。”
夏晚微微后仰：“那我可不舍得。”
在一片笑声中，顾今朝端着果盘走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就对夏晚挑了挑眉。
夏晚眨了一下眼睛。
顾今朝看懂了这个动作的含义。
——别担心，我都搞定了！
他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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