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漆尔收起手机，笑意还来不及收回，说：“没什么。”
于忻猜得透，漆尔很少会这样笑得舒服，问：“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漆尔微怔，刚才还真是陈墅给他发了消息，逗得他直笑，但他还没有告诉于忻他和陈墅的事。
陈德良那天说要来见见于忻，后来因为工作的事忙，一直抽不出时间，索性说等陈墅养好伤再一起来。所以漆尔也没急着告诉于忻，现在想来，于忻正好问到了，要不就顺水推舟，说个清楚也好。
他思索了一会儿，问于忻：“妈，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忻的手掌放在漆尔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望着远处缓慢漂浮的云说：“跟你性格相反的吧。”
“为什么？”漆尔没想到于忻猜这么准，问她。
“互补一下，你太安静，什么事都憋着不说，”于忻慢慢分析，“能有个不用你开口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人，多好。”
这样想来，陈墅确实把他的心思都能猜个大概，要不然五年前也不会被陈墅知道他心动过，也不会现在被陈墅说嘴硬。
漆尔笑了笑，阳光照得他双目明亮，他说：“嗯，我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嗯？”于忻侧过头看漆尔，见他嘴角还是挂着笑，问他：“是谁呀？”
漆尔手盖在于忻的手背上，说：“你认识，陈墅。”
“陈墅……”于忻微微皱起些眉，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是他记得那天离开时候的雨，和抱着她哭得发颤的漆尔，她怕撞了名，问，“是那个孩子？”
“嗯，”漆尔点了头，看出于忻的顾虑，说道，“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毛躁莽撞，虽然看着还是小孩性子，但很多时候更像个成年人，他懂得分寸。”
于忻不放心，问道：“可他以前……”
“那是以前了，你要是见到他，会感觉得出来。而且，他确实是能看出我在想什么的人，”漆尔说，“正好互补。”
“你们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了吗？”
“嗯，很久没有联系了，是几个月前偶然碰见的。”漆尔如实回答。
见于忻看着他，依旧不太放心的样子，漆尔说：“我一开始没有打算再和他有什么交集的，因为我怕了，所以一直没有理他。他就一直来找我，一直跟我道歉，他其实做了很多很多事，让我看见他真的彻底变了。”
于忻看着他，看得透，说：“你一直都喜欢的是他。”
“嗯，我后来发现，我一直都喜欢他，那我就不能再怕了，所以决定跟他在一起试试。”
于忻沉默了很久，静得漆尔开始有些忐忑，他摸不准于忻在想什么，有的时候于忻会非常固执。
他喊了声：“妈？”
于忻动了动，另一只手搭上漆尔的手背，说：“妈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只说一点，可能有点俗了，但妈希望你能够开心。”
只有于忻能够体会到，离开那天的漆尔有多伤心，哭得叫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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