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之苦笑道:“这几年身体不好,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裴纭记得前几年纪景之还在他身边时,虽然身板清瘦,倒也没怎么生过病,不至于咳得这么厉害。
谢泊解释道:“前几年景之受了伤......我们出国找了国外的专家,伤是治好了,却落下了病根,每到冬天就难捱。”
当年狙击手暗杀裴霍成,枪子儿纪景之是实打实吃了,只是他侥幸逃出生天,得以假死过几年安生日子。
纪景之咬牙憋住咳嗽,勉强笑道:“咳起来吓人,其实不是什么大病。”
谢泊说:“本来打算等景之好一些再去看你们,没想到是你们先找到我们。”
他们提前了相见的时间。
纪景之添了衣服后脸色慢慢回暖,坐在沙发上小口喘气,笑着说:“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吧......比如为什么我要假死,又为什么迟迟不来见你们?”
裴纭默然点头。
“事情想来复杂,说来简单。” 纪景之说,“我原本是蓝鲸的成员,被首领送去给裴霍成做情人......后来蓝鲸倒戈,为了避免怀疑,我干脆替他挡了一枪,假死脱身。”
谢泊插嘴补充:“其实是景之担心你被裴霍成猜忌,这些年才销声匿迹。”
裴霍成子嗣众多,抛掉一个可疑的、不受宠的Omega儿子易如反掌,就像背着一篮珍馐,毫不犹豫就可以扔掉味如嚼蜡的干饼——纪景之担心的就是这点。
纪景之从来就不是被束缚手脚就不能动的人,他的心灵自由而独立,孩子和爱情都不能绊住他——除非他自己愿意入套。
裴纭是他抛舍不掉的羁绊。
纪景之暗暗瞥一眼谢泊,像是在责怪他的多嘴。
“有些事情挺复杂,三言两语讲不清。” 纪景之说,“改天慢慢说。”
因为他们来,谢泊临时用买菜app点了些菜,招呼贺知洲去厨房帮厨,留裴纭和纪景之在客厅讲话。
贺知洲慢悠悠地择开菜梗,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谢泊定定看了眼:“照你这洗法,我家这个月水费得超表。”
哪有人一根一根地洗菜的。
贺知洲讪讪收手:“抱歉。”
谢泊取了一个篮子,从他手里接过菜扔进去,一齐放到水龙头下去:“看你这样子,和纭纭在家都是不做家务的吧?”
“是。” 贺知洲颇有些赧然,他们婚后雇了钟点工,再加上贺知洲工作忙,二人平时在家都不怎么干家务。
谢泊轻哼一声:“听说你们前几年离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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