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他不怎么抽烟,觉得烟味催得他昏昏欲睡,后来才咂摸出尼古丁的好——不是令人昏昏欲睡,而是飘飘欲仙,仿佛在烟雾缭绕中能暂时忘却一切忧扰。
一根烟燃尽,裴纭还怔愣在原地。
贺知洲摁熄烟头,打开最大功率的车内排气按钮,打开车门下车,远远喊他。
裴纭没回头。
贺知洲便又叫:“纭纭。”
这次裴纭回头了。
他起先以为是自己幻听,大脑又出些故障,调回多年前的记忆。裴纭转过身来瞥见贺知洲认真看着他的身影时,才意识到对方确实叫了自己的昵称。
这个称呼太熟悉,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们的三年婚姻,有段时间,裴纭甚至比自己的本名还要耳熟这个昵称。
裴纭转过头,贺知洲却不说话了。
为了打破胶着的沉默,裴纭轻咳一声,气息不稳地说:“我先上去了,你也快去忙自己的事吧,这些天麻烦你了。”
“你怎么了?” 贺知洲径自问道,黑沉的瞳孔直直映出裴纭的惊惶神色。
裴纭故作平静,却让隐隐一丝狐疑露了马脚。
“刚刚看到了什么?” 贺知洲闲聊似的问他,语气温和,好像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问题的答案。
“没什么。” 裴纭收敛神思,笑得勉强:“刚刚看错了人,真的不用管我了,我先上去接珩珩了。”
裴纭想糊弄过去,贺知洲却不依不饶,往日他作风知进退识大体,与现在大相径庭:“和我说吧,或许我能帮你。”
“我说了不用。” 裴纭冷了脸,懒得再虚以委蛇,“贺知洲,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但请不要再做这些引人误会的事可以吗?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把我当陌生人看就好,我也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
陌生人,一个擦肩而过,却【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不会引起任何一方驻足顿首的陌生人。
贺知洲之前的行径不算过线,裴纭一番话却是要彻底撇清关系,毫不留情面。
他是抱着撕破脸的目的说的。
拖泥带水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过去那些情思早该在三年前断干净,曾有过肉体纠缠、法律认定的两个人,再次相遇时不可能风平浪静。
他们之间是暗波汹涌的海平面,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舵手,稍有不慎也会葬身海底。
裴纭早就挣出这片婚姻的泥潭了,贺知洲不爱他,他更没必要自作多情跳回去。
“我知道。” 贺知洲缓声道,并没有因为裴纭一席话脸红生气:“我们早就断的干干净净,只是我仍然有义务照顾你——起码在这段时间,我必须尽到招待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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