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试探
叶晏看着车，神情淡漠，Williams右臂受伤，头和身子都向左边靠着，这个角度正好面向叶晏，Williams看着认真开车的叶晏，“我知道你有话要问。”他的声音低低的。
“哦，我问你就会说？”叶晏轻叹一声。
“知无不言。”Williams轻咳一声。
“也许我问你，并不是你想答的，也许我说的，并不是你想听的，也不后悔？”叶晏放慢语速，好像怕对方理解不了。
“别说那么深奥，你问就是。”Williams点点头。
“你和许霖是什么关系？”叶晏没有看他，认真地看着前方。
“许霖？是不是喜欢演小丑的那个中国男子？”Williams把自己坐直。
“你认识他？”叶晏放慢车速，心跳有点紊乱。
“我们有过一些接触，但并不算熟，后来听说他出意外了。”Williams看着窗外流走的风景，显得有点疲惫。
叶晏的心往下一沉，有点失落，有点伤感，他开着车，半晌才又接着说，“你的右臂有道旧疤，告诉我是怎么来的。”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什么也没有说，他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打破湖面的平静。
“你又不是女孩子，留意这些不怕被我误会？”Williams笑笑。
“说好的知无不言呢。”叶晏也不怒。
“太久了，我都记不起了，大概是和别人打架时留下的，在美国打架是常有的事。”Williams轻描淡写。
“你不必刻意回避我的问题。你身上的气息和许霖的一样，你帮我挡啤酒瓶那个动作也和他一样。他身上也有一道和你一样的疤，那道伤疤是他为我挡刀时被划伤的。不要装了，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骗我？”叶晏依依淡淡地说着，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像朋友间聊着有关天气的问题，那样轻描淡写，那样自然。
Williams没有说话，脸色有点苍白。
“你脸上的手术很成功，你的声线也变了，但你的习惯，你的条件反射不会变。你看‘小李飞刀’的眼神和看到我对它不待见时的落寞，你为我点的菜，你的小丑表演，有一处动作你是为了配合我而改的，这些你已成为了习惯。你没有死，我很开心。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内疚无助患得患失，我得了忧郁症几度自杀未遂，我每天活在恐慌和焦虑当中，为了你，我像个傻子一样被叶初摆布……”他顿了顿，加大了油门，“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救我，而你却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许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种宁愿与世界为敌也渴望能代你而死的绝望？”叶晏一个急刹，把车停在树底下。
“对不起！”Williams声音带着悲怆与无奈。
“五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太廉价了？”叶晏冷笑。
“对不起！晏，谢谢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但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如果我哪些行为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Williams向他礼貌地欠欠身。
叶晏长出一口气，燃起一根烟，吸了几口，缓缓地吐出烟圈，再把烟拧灭，“好。走吧。”
叶晏把他送回家，到了家门口，叶晏淡淡地说，“不请我进去坐？”
“好啊。”Williams欣然同意。
Williams的家就像一个梦幻花园，有小桥流水，有鸟语花香，空间宽敞，对流的落地窗送来徐徐晚风，暖黄色的地脚灯，奶白色的吊顶灯让人就算在夜里视线也毫不受影响。
“这的确不是许霖的风格，他不喜欢这样的家装。”叶晏心里想着，随意走动。
Williams给他倒了一杯加冰的可乐，叶晏浅笑，“谢谢！你喝吧。”Williams可能有点渴，很自然地喝了一杯，“你喜欢喝什么？”
“没事，我不渴。”叶晏敛眸，“我想起有些工作要处理，能借你的书房用一下吧？”
“可以，我带你去。”Williams带叶晏走过花径，推开门，打开灯，“请随意。”
叶晏打开电脑，浏览了电脑的文件，都是风投的资料，没有私人文件，他删掉浏览记录，上网发了一封邮件。关了电脑，出了房门。
Williams坐在木椅上看书，见叶晏出来把书放下，“忙完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好。谢谢！今天有点失礼，抱歉！”叶晏不再逗留，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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