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受伤
叶晏目前的境况真是一团糟，许霖的脸和小丑的脸在脑里交替出现，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为什么却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Williams接近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和叶初一样，想要报复我？叶晏想起许霖的日记，头在隐隐在痛，医生警告过他，如果这种症状越来越频繁就要去他那复查。我已经失去凌风了，没什么可怕的了。他苦笑，我曾经努力想要抓住的人，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也许我不曾真正拥有过他。如果时光能再倒流一次，我的选择还是一样，如果我不捅出那一刀，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他。这一场末路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凌风，你何曾懂？
Williams约他见面，说要东西要给他。叶晏到达约定的地点时，Williams已经点好了菜，居然都是叶晏喜欢吃的。叶晏的心跳乱了一拍，迟迟没有动筷。
“怎么不吃？”Williams拿筷子的动作很娴熟，好像吃了好多年中餐一样，他给叶晏夹了一块砂仁排骨。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叶晏的声音微不可闻，Williams却是能听到了。
“还要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Williams云淡风轻。
“Williams是蔡千山的儿子，为人冷酷处事果断干净，所到之处一片荒芜，被业界称为冷面杀手，你和他根本就不一样。或者说和五年前那个Williams一点都不像，他消失过一段时间，听说生病了，后来却性情大变，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要么……”叶晏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要么，你是冒牌的，要么，你的脑子有问题。”
“哦，我很开心，你对我这么感兴趣。这么说吧，五年前，我的确是生病了，也的确是脑子有问题，还有……”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被毁容了，这张脸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但也不是原来的了，是吧。”
叶晏吃惊地看着他，他的眸让叶晏总有一种违和感。Williams好像感觉到了，他低低地说，“还有，我的眼睛是移植的，这不是我本来的东西。不要害怕，除了这些，其他的都是真的。”
叶晏一脸错愕，想不到Williams可以这样坦白，他轻咳一声，“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听当地的同事说，这店的招牌菜挺好吃的，所以就让服务员全上了招牌菜，你不喜欢？那重新点一些。”Williams把菜牌递给他。
“不用，这些菜挺好。抱歉，我失礼了。”叶晏向他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向你赔罪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有事要摊开来说。”Williams和他碰一下杯。
“你有东西给我？”叶晏直奔主题，和Williams在一起的感觉太奇怪，他就像一个磁场，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是的，喜欢吗？”Williams递给他一个盒子。
叶晏打开，是“小李飞刀”，他不解地看着Williams，“你对这刀感兴趣？”
“我喜欢收藏，朋友前几天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转赠给你。”
“谢谢！我不喜欢收藏，你留着吧。”
“晏，你很奇怪。”Williams抬眸看着他，“你是做刀的人，这么好看的刀你也只是看一眼。”
“这刀我看过，竹本老师的作品，全球只有十把。对吧？”
“是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不一定要拥有。”
“好，我认同。既然这样，我就把它收好了。漠阳这个地方很美，吃完饭后，你可以带我到处走走不？”
“两人男人一起散步？”叶晏浅笑，“好奇怪。”
“奇怪？”Williams也笑笑，“我不知道原来散步也这么讲究。”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晚饭后，叶晏带Williams到漠阳港，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和他说着疍家的文化，路人三三两两擦肩而过，见到两人长相出众的男人侃侃而谈，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两人在大堤旁的石条坐下，看着星星渔火。前面的石条有几个人在喝着啤酒，聊着天。
“其实，像他们这里也挺惬意的。”Williams指指前面，灯光太暗，看清对方的长相。
“是。请原谅我不能陪你喝酒，因为我是司机。”叶晏笑笑，想起凌风说过不让他和别人喝酒的，心底不由得有点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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