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去也没什么。”盛钊说:“而且我去了你怎么办?”
刑应烛低低地笑了一声,眼也没睁,懒懒道:“我陪你一起去申城。”
“这大冬天的,你折腾什么?”盛钊有些心疼,拧着眉说:“过个年而已,我妈又不缺人陪着过年。”
“盛小刀,你已经长生不老了。时间在你身上停驻之后,你以后就会面临很多次属于‘人’的离别。”或许是因为困倦,刑应烛的声音又轻又软,语速比平时慢许多,平白让盛钊听出了一点温柔的意味:“要是你到了那时候才后悔没珍惜时光,我可不哄你。”
【bushi】
“别求神了,求我吧。”
虽然刑应烛的“陪你去”只包含一起去申城,并不包含陪他回家过年的附加项目,但盛钊已经很满意了。
说到底,盛钊喜欢刑应烛为他让步,但不希望刑应烛因他而改变自己——或者说委屈自己。
对盛钊来说,刑应烛对他的特殊只给他一个人就很好,没必要再把其他人也画进这个圈里。
他们俩人实际动身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但盛钊到底对那个“家”不太亲近,所以也没想提早回去,于是给赵彤打电话时推说只买到了腊月二十九的晚间航班,落地的时候太晚了,先在外面住一宿,第二天除夕再回去吃饭。
有妖契和龙骨在身上,盛钊自己最近也粘刑应烛粘得厉害,不大乐意跟他分居,于是提前跟刑应烛商量好,说是只回去吃个年夜饭,吃完了就回酒店来陪刑老板。
刑应烛当时半睡半醒,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含糊地唔了一声,就又翻个身睡着了。
托刑应烛这个隐形土豪的福,盛钊又一次拎着箱子住进了上次令他震惊的江景套房。
春节假期里,出门旅游过年的人也不少,酒店房间定出去了七成有余。人气一足,好像中央空调的温度也比刻度表上的热乎几分,盛钊一进门,就觉得屋里烤得暖烘烘的。
但从盛钊一脚踏进公寓楼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刑应烛的冬眠期离开他身边超过三小时以上。相比起刑应烛本人,盛钊显得比他紧张多了,除夕那天从早上一起床就满地乱窜,在酒店套房里转悠了三圈还不止。
刑应烛本来睡得正香,愣是被他转醒了,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含糊道:“你上发条了?”
盛钊听见他出声,连忙回头,几步扑在床沿上,搂着枕头忧愁地看着他。
刑应烛眼睛都没睁,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懒懒地冲着盛钊招了招。
盛钊会意地爬上床,接住他的胳膊搂住他,刑应烛下意识往热源里挪蹭了一下,枕住了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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