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慵的帐篷离得远些,听不见周汶折腾。
夜殷雷睡着的模样真的很乖,地上的地铺很委屈的长出来半截补丁——夜殷雷长高了。夜殷雷有一天睡觉突然发现脑袋会磕到地上,于是就自己缝上去一截,不然总是磕着脑袋。
那别扭的针脚就像豪杰来踩了几下,七扯八扭像鸡爪子。
夜殷雷捂着胸口,又开始翻来翻去烤烧饼一样,纪慵隐约闻到了香味,就差一碗甜酱。
“小崽,你在翻什么?”纪慵趴在床沿,长发披肩绸缎般微微反射月光,伸手摁住翻身的夜殷雷。
夜殷雷捂着被子,满脸潮红:“我……我……”
纪慵似乎明白了什么,温眸挑眉一笑,收手枕在脑后:“难得,又是小动物躁动的季节了。”
夜殷雷捂着脑袋,钻进被子。
纪慵耳力比夜殷雷强些,静心来听,动物窸窸窣窣、帐篷底部忽然进风、山峰摧折泉水冲落……声音纷纷从耳道穿过。
一切飘忽的思绪被夜殷雷牙齿间溢出的一声裴九籍惊回。
纪慵闭眼翻身,抱着被子一角:“最近官道上挺太平的,我去了几次,没见到什么小老鼠。”
“可惜抓不到。”夜殷雷探头:“要是能抓到几个真的,就能扯出真正的幽雁山贼。”
“就是程左的一些富人,他们的目的我正在探察。”纪慵回道。
“人手够吗,我再给你些人。”夜殷雷支楞起上半身:“有人去挑衅玉面狐狸吗?”
“人手够的,不用操心,你有空与我多轮换岗位即可。”纪慵翻身看着他,夜殷雷脸颊云霞三千黑色散乱细密贴着脸颊,勾勒出恰到好处的下颌线。
“要手帕吗。”纪慵弯眸。
“我……我自己拿。”夜殷雷裹着被子去找手帕。
纪慵瞧着他笨拙的一系列动作:“你哄着点周汶,我怕他看见裴九籍会不舒坦。”
夜殷雷折返回来躺下:“我让萧浪盯着他了,我想削他的职,但是找不到人替他。”
“这事不急。裴九籍到程左来是做什么?”纪慵问。
夜殷雷道:“我猜是皇帝的意思。八成是来盯着四国市场,此事不至于让裴九籍来,丞相远离朝堂,估计皇帝是要整顿上下。其实有心人都能想通,就看彼此手段谁先把谁送上断头台了。”
纪慵皱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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