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籍起身走到桌边，随手抽了堆积的一本书，夜殷雷见了放下碗就冲过来：“别看！”
话晚了一步，裴九籍已经翻开了，只见上面画着的人物重叠、牡丹金帐、云鬓花颜缠乱、精细工笔处豪发毕现。
“春宫而已，夜将军有什么好害羞的。”裴九籍垂眸，手上纸页翻飞，身后覆上一个宽广怀抱，夜殷雷来抢书，裴九籍笑着往怀里一藏，夜殷雷又不好碰他，急得红了脸。
“你学声猫叫我就还你。”裴九籍道。
“不要脸，拿着滚！”夜殷雷气愤转身，坐回床上狠狠扒拉一口饭。
怪可爱的。裴九籍收了书果然就离开，他抬袖遮掩唇角笑意，上了马车后一页页翻开，发现几页折角。
越看裴九籍脸色越红。
“不正经……”
八十二章 脸庞
夜里的军营有些此起彼伏的鼾声，有人打趣儿说这样鼾声下，没有睡不着的，只有起不来的。军营里面真的很苦。
“轻骑如飞斩雷霆，啸破北斗不肯归。”
这句话是周汶他爹教他的。
周汶坐在镜子前，听着鼾声，有些落寞。他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脱下衣服，后背刻满刀痕，都是战场留下的。
他最后看着自己紫痕盘遒恐怖的脸。
“轻骑如飞斩雷霆，啸破北斗不肯归。”周汶又喃喃，一句小诗，带着他的记忆奔涌回数年前。
周汶是栖迟城的人，栖迟城在北方边境，时常又外族来抢夺粮食，周汶的爹叫周丕光，是个教书先生。
周丕光教会周汶的第一句诗，写的正是落苍夜家的将军。百姓很多目不识丁，却能背上这么一句，可见夜家有多得民心。
“爹，为什么你要教书？”周汶盯着周丕光：“王婶儿和小花都说你像杀猪的，不像教书的。”
“人不可貌相。”周丕光气得跺脚，好像整个小茅屋都跟着摇晃了两下。
“爹，他们都说我和你长的不像，说我娘……偷人……”周汶抬头，一双葡萄眼睛紧紧盯着周丕光。
周丕光眼睛很小，鼻子很塌，整个脸挑不出一点好来。周汶和他长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