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言不逊
吃完瓷碗里的面条，霍常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饱了没？”霍常平一边剁肉一边问他。
“饱了。”霍常安点点头，随后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街道，发现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心思一动。
抬脚迈过门槛，霍常安试探性地问道：“大哥，我吃太饱了，出门消消食啊。”
“平常怎么不见你出门消食？这两天倒跑得特别勤快。”霍常平斜了霍常安一眼，朝他挥挥手，无奈纵容，“去吧去吧。”
得到允许，霍常安步伐匆匆，一溜烟就没影了。不一会儿，出现在另一条街上的彩祥绸布店里头。
“才叔，回去吃饭啊？”
才叔笑眯眯地回答道：“嗯，回去吃饭啦。”
霍常安接着往里面走，苏晏正站在柜台里低头看账本，神情认真。
不顾形象地往柜台上一趴，霍常安用手撑着下巴，语气轻柔：“先生......”
“嗯？”苏晏头也不抬。
“午饭吃的什么呀？”
“面条。”
“咱俩真有缘！我今天中午也吃的面条。”霍常安兴高采烈。
安静几秒，苏晏抬起头，皮笑肉不笑：“说错了，我吃的面疙瘩。”
回想起苏晏的手艺，霍常安皱起眉头，关心地问道：“熟了吗？”
“放心吧。”苏晏收起笑容，再度低下头，淡淡地道，“熟了。”
瞧苏晏这幅模样，霍常安自知关心错了。
不应该，不应该，居然敢质疑加间接否认先生的厨艺！
“唉！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念您做的面疙瘩。”霍常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先生，您什么时候能再请我吃一次？”
“不好吃的东西吃它干嘛？”
霍常安顿时被苏晏话噎住，苦思冥想，待苏晏合上账本，才想出一种解释。
“这有时候啊，一样东西好吃不好吃并不重要，能够让人记住它的味道，它就已经是成功的。”
苏晏走出柜台：“照你这么说，我还得为我的厨艺感到自豪？”
“当然了！”霍常安一脸理所应当。
苏晏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把他的话当真。
“我是说真的，先生。”
“我认同你的解释，但做的东西难吃到令人印象深刻，我可不感到自豪。”
霍常安为面疙瘩打抱不平：“不是难吃到令人印象深刻，是它的味道很特别。”
将同种花纹，不同颜色的布匹分类到一起，苏晏敷衍地道：“行了行了，你要是真想再感受一次，我改天顺便给你做一碗。”
“谢谢先生。”霍常安扬起一个笑，“说好了，我走之前，您可一定得让我吃上您做的面疙瘩。”
听到“走”这个字，苏晏转头看霍常安，认真地点了点头，许下承诺。
他好像懂了霍常安说的“味道特别”，霍常安不是在奉承他，而是这碗面疙瘩对于霍常安来讲，确实不仅仅是一样吃食，它还是霍常安对故乡的记忆。
“苏先生！”
两人同时望向来人，一个脑袋隐隐作痛，另一个云里雾里。
“吴大娘。”苏晏走上前。
“我去了你家一趟，发现你没在家，就猜你肯定是在店里。”吴媒婆累得有些喘，掏出手绢擦汗。
“这店里也没有水，就是柜台里面有张椅子，我去给您搬过来。”苏晏作势转身。
“哎，不用了。”吴媒婆拉住他，“我来就是要你一句话，听完我就走。”
苏晏脸露歉意：“吴大娘......”
吴媒婆一看就明白了，颇显泄气：“你真不考虑考虑了？”
“这就是我考虑后的结果。”苏晏坚持自己的想法。
把手绢塞回衣内，吴大娘说：“这来之前啊，我就知道没戏。你们这种读书人，总讲究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来的话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她叹息一声，“可这三天阿雨娘一直在巴巴地等，等不到你这一句话就不死心。”
苏晏抿了抿嘴角：“理由我上次已经说了，这次您就替我转告阿雨娘，苏晏感谢她的抬爱。”
“确实是抬爱，凭阿雨娘的长相和性格，就算是孤儿寡母两个人，也不愁找不到人家。”吴媒婆表情不满。
“您说的是。”苏晏应道。
吴媒婆气苏晏是木头一个，怎么说也说不通，摆摆手：“走了走了。”
送她到店外，苏晏礼貌地道：“您慢走。”
待吴媒婆走远，苏晏转过身，险些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霍常安。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苏晏蹙眉问道。
霍常安不答，反问：“那是吴媒婆吧？”
“你认识？”
“她前一阵子帮霍猛提亲来着。”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