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弟和解
霍常安天天上门给苏晏做饭，伙食从开始的一块肉到后来的一整只鸡，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更何况是苏晏。
不过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让霍常安不要来，而是经常问霍常安和他大哥和好了没，霍常安若说没有，他必定要苦口婆心地劝上几句。
这个事情嘛，霍常安也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他哥那倔脾气，就算他低声下气地陪个不是，一切也只是回到了原点。
该听的劝，霍常平一句也不会听的。
是夜，月亮高挂，繁星点点。
霍常安躺在厨房里的稻草铺上，闭着眼睛，尝试进入梦乡。
霍家一共就两个房间，小的给霍常平两口子睡了，大的有两张床，分别睡着霍父霍母和霍常喜。
霍母当然不舍得让霍常安睡厨房，喊他到隔壁邻居家挤挤，可霍常安大大咧咧惯了，根本无所谓，随便找些干净稻草铺成一张床，往上一躺。
“砰砰砰！”激烈的拍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吵闹，“娘！”
霍常安睁开眼睛，立刻坐起身，冲出厨房：“怎么了？”
“小玉说她肚子痛。”霍常平看向他，一脸惊慌。
房间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霍母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手持蜡烛，听到这话，忙问：“是不是快生了？”
霍常平不复以往的沉稳，整个人六神无主：“我不知道啊。”
“快，小二，快去叫稳婆！”
得到霍母的吩咐，霍常安转身就跑，犹如一阵风，吹出了家门。
“是快生了吗？”霍父在屋里问，一激动便忍不住咳嗽，“咳咳咳咳！”
“你还愣着干什么？”霍母推了一把霍常平，“赶紧回屋陪着小玉。”
霍常平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跑回屋里去。
“小喜，去把剪子找出来！”霍母又转头对刚自床上爬起来的霍常喜说道。
“哦哦哦。”霍常喜马上应道，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搭在脚上。
“你顺顺气，好好在床上躺着。”霍母朝霍父道，“我去烧水。”
她丢下这句话，匆匆跑进厨房。
稳婆家住哪儿霍常安知道，因为霍家村总共就一个会接生的大娘，当年他娘生霍常喜，也是他去叫的稳婆。
他跑得极快，心想着尽量不让董小玉慌乱无主地多疼一阵子。
“桂大娘！桂大娘！”霍常安一边喊一边拍门，相较于霍常平刚才拍门的力度，他更像是在砸门。
“来了来了！”桂大娘的儿子霍福贵前来开门，对霍常安道，“你等会儿，我娘在穿衣服。”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懒懒地倚在门框上，问道：“你是哪家的啊？”
“霍亮家的。”霍常安答道。
“谁？”霍富贵完全没有听说过。
抿了抿嘴角，霍常安略显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霍瘸子。”
“哦。”霍富贵恍然大悟，“你早说嘛，你说霍亮谁认识。”
霍常安不想搭理他，见桂大娘一边理衣服，一边从房里走出来，忙迎上前：“桂大娘，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桂大娘是个爽快人，立即加紧了步伐：“走！”
两人一同赶路到霍常安家，期间霍常安觉得桂大娘走不快，想背她，可惜被桂大娘一口拒绝，说是怕颠得头晕，站都站不稳，无奈霍常安只好作罢。
紧赶慢赶，两人终于到了家门口。
桂大娘一进门就被霍母给拉入屋内，随后把陪着董小玉的霍常平给推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霍常喜也被叫进去帮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人。
董小玉的叫声满含痛苦，霍常平听得揪心，面露不忍。
“没事的，大哥。”霍常安轻声安慰。
霍常平胡乱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而后，董小玉的叫喊声消弱，可能是桂大娘往她嘴里塞了布，怕她力气全用来喊了，没劲儿生孩子。
“用力！快！用力！”桂大娘接连不断地大声教导。
时间越长，霍常平越发煎熬，不停地来回踱步。一旁的霍常安看在眼里，无能为力。
突然，房门打开，霍常喜端着木盆一出来，房门立马又被关上。
“怎么样小喜？”霍常平大步向前，焦急地问道。
瘪着嘴，霍常喜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好多血.....”
霍常平低下头，靠着房内的烛光，他瞧见一盆深红的血水，当即开破冲了进去。
霍常安后他一步，牢牢抱住霍常平的腰。
“你进来做什么？！”霍母怒喝。
“快点出去！”桂大娘催促道。
霍常平是真急了，霍常安几乎要用全力才能将他拦住：“大哥，我们出去吧，你这样大嫂还要分心来安抚你。”
“大平，你去帮我烧点水，啊？快去！”霍母半哄半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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