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梅林
查了多日，玉饰店的老板和玉匠都没问题，而除了他们，碰过这对镯子的就只剩一个人了，那便是文狸。
业溪山不太相信这事与段宬有关，毕竟文狸才跟他说过那样的话，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但是当段宬带着已经被打到头都抬不起的文狸来道歉时，业溪山才明白，果真是自己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后面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文狸被押进了死牢，段宬被软禁数日。而段晗，在业云儿去空闲寺静养后，开始准备不久后的太子册封大典。
业溪山独自坐在那块乔砚凝带他来过的石头上，眼睛盯着地面，耳边回响着文狸被压进牢之前，段宬说的话。
“我会让你活着出来的。”
业溪山若有所思地出了口沉气，随后跳下石头就下山了。
此时，将军府一如往常的安静，说来，也就业溪山在的那段时间热闹过吧。乔砚凝在书房里翻看着审讯文狸的卷宗，眉头不轻易间皱了皱。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将手边的信封交给一侧的下人。
“送去容王府。”
下人欲言又止，拿着信刚要出门，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业溪山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
业溪山只是胡乱道了声歉，就径直走向了乔砚凝。
乔砚凝看了业溪山一眼，倒吸了口凉气一手撑着额头，盯着眼下的卷宗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在有意躲着业溪山。
“我……”业溪山看他这样，这几天刚压下的闷气像是被点了火，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无奈，“我真的有事要说，我想了许久，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乔砚凝缓缓抬头：“什么事？”
“就是……”业溪山顿了顿，“我以前是认识三殿下的，在他还没有成为三殿下的时候。”
乔砚凝将额头上的手放下来：“你之前就认识三殿下？”
“我思来想去，是不是他知道我知道他以前的事，所以才来报复我的。”业溪山自顾自地说，“他害我姐姐流产，是为了给我们警告？”
乔砚凝看着他：“上次满城传播二殿下流连烟花相柳，你说三殿下目的性太大，不会是他散播，怎么这次又认定是他所为呢？”
“……”业溪山瘫坐在椅子上，“文狸都认罪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业溪山。”
“嗯？”
“你心思太重了，难免紧张。”乔砚凝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我们边走边说，先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乔砚凝难得照顾着业溪山的步子慢慢走，也将业溪山所说的话逐一听完。
“便是这样了。”业溪山说，“反正我能记起来的也就这些吧。”
乔砚凝微微点头：“这样啊。”
“昂。”业溪山盯着乔砚凝看了好大一会儿，“你怎么看？”
“没想法。”
“没……”业溪山长叹了口气，“也是，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说他现在已经解禁了，会不会再报复我，或者是……”
业溪山一转头，瞧见乔砚凝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乔砚凝今日也的确很奇怪，同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小湖中央的亭子，小湖四周种满了竹子，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竹子四季常绿，在万物陆续凋零的季节里看得让人舒心，也是如今难得的一方静心之处了。
“乔砚凝，你在想什么？”
业溪山轻声问。
“没什么。”
乔砚凝随口敷衍过去，但是业溪山却不罢休，他偏要追问。
“听闻近日二殿下都不见你，可有此事？”
乔砚凝的睫毛微微颤了下，轻声道：“没错，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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