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吧，小奕。”羿闽觉得，虽然今日是孙奕摩生日，是喜日子，但他还是想哭。
“愿望啊……”孙奕摩缺水的唇一张一合，眼睛直勾勾地顶着天花板，“愿望……”
愿望这东西早就不切实际了。
如果愿望这东西真的能实现。
他孙奕摩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我希望阿晟和羿闽你们俩好好活下去……”孙奕摩努力地挤出了个笑容，“羿哥，我这个样子很丑吧。”
“不丑，小奕一点都不丑。”羿闽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笑了出来，只不过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羿哥，今天我生日，让我任性一把好不好。”孙奕摩好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他闭上了眸，有些疲惫，”羿哥……叫罗晟来吧，说我想见他……就说……我快不行了。”
罗晟说过会见孙奕摩最后一面的。
所以……阿晟会来的。
“别这么说！”羿闽自暴自弃地吃着孙奕摩吃不了的蛋糕，那蛋糕到嘴里是甜的，咽下去却是苦的。
满是苦涩。
“就当我求求你，羿闽。”
半晌，羿闽眼眶湿润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好。”
————
罗晟接到羿闽电话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天色已黑。
刚出公司就接到羿闽的电话，对面里羿闽的呜咽声清晰可闻。
羿闽说的每一个字都让罗晟心颤。
从往常的“小奕病了”到现在的“小奕，他快不行了。”
罗晟不清楚自己的情绪，按道理说他应该是高兴的，那个折磨了自己那么久的人病重快不行了，他该笑的。
可是怎么……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呢……
罗晟到医院了，就他一个人。
他闻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罗晟也很不喜欢。
他找到了孙奕摩的病房。
那扇门紧闭着，罗晟却突然不敢推开。
他与孙奕摩快十年没见面了。
十年，却恍若隔世。
罗晟，他突然怕了。
“吱呀——”还未等罗晟自己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推开了。
开门的人是羿闽。
羿闽看不出情绪地走了出来，和罗晟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来。
留下了一句，“小奕想跟你说说话。”
罗晟见到孙奕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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