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酩闻却像听不到一样，一步步地走进福利院。
既然已经荒废，自然没有人看管，庭院里都是残枝败叶，老树枯死，没有任何生机。
但即使是这样的福利院，罗晟还是能从曲酩闻的眼中看出几分怀念。
罗晟不好打扰曲酩闻。
曲酩闻继续走着，推开了破旧的门，那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有些刺耳，曲酩闻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果然小破房的里面也布满了灰尘，角落里也落下了层层蜘蛛网。
但曲酩闻并不在意，尽管身上洁白的衣服染上灰尘，曲酩闻就像没有察觉出来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罗晟也看着如此着魔的曲酩闻，紧跟在曲酩闻身后。
曲酩闻上了二楼，最终止步于一间屋子的门前。
他回头看了看罗晟，露出了笑容，“这是我没被领养前住过的房间。”
“院长太太是一个严厉的人，经常打骂我，刚开始我受尽了责骂，后来学乖了……”曲酩闻的笑容很单纯，“我学会了讨好别人，知道了什么笑容最无害，知道大人们最想看到我们那个年龄的小孩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话如此的苍白，罗晟却从曲酩闻的话里听出了心酸。
私生子，为什么注定要被如此对待？
罗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一样。
“曲……曲酩闻。”罗晟能做到的只有叫那个人的名字。
曲酩闻继续走了下去，他推开了那门，回到了他多年前住过的小屋。
小屋不大，墙角放着一个铁床，窗子上的玻璃已经破碎。
整个屋子没什么出奇的。
“那时候过的很惨，我经常在想，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轮到我……”曲酩闻声音哑了下来。
“我遇到过一个骗子。”曲酩闻对着门口的罗晟挤出了个微笑，“那个骗子很温柔，很漂亮，像光。”
“但骗子就是骗子，他骗了我。”曲酩闻笑的更温柔了些，用力推来了那破旧生锈的铁床。
床后的墙还算洁白，但上面却用红砖刻上稚嫩的字体。
床后写满了字。
漂亮哥哥。
骗子。
这几个字重复了很多遍，有些字都叠在了一起。
罗晟瞬间感觉后脊发凉，他感受到曲酩闻的偏执。
“漂亮哥哥不要我了。”曲酩闻眨着那好看的眼，“所以我自己找到了他。”
罗晟不懂曲酩闻在说什么。
罗晟只觉得心口疼的很，他慢慢地抱紧曲酩闻，让曲酩闻的头埋到自己的怀中。
他不了解曲酩闻的过去，但他知道曲酩闻一定经历了很多不愉快。
抚摸着曲酩闻柔软的发，罗晟轻声道：“都过去了，我在，我陪着你。”
曲酩闻的眼里似乎有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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