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关于柳君澜的过去,聂清河和聂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不算多,几百年前,也就是聂江父母身死在一场人与妖族的战役之中,只不过聂江一直被安放在不流江底,在聂陆的照顾之下,而柳君澜的父亲也身死那场战役,她同她母亲流离失所,日日在人间东躲西藏。大抵,就是这个女孩吃过很多苦。
“犄角拔掉之后,你的妖力会更加脆弱,但是,你身上的妖气同样会消沉,寻常修士很难发现,而且三个月后,伤口愈合,就会慢慢长出新的犄角。”
柳君澜闭口不提她的过去,只是在说犄角的问题,聂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犄角是长在骨子里的,如何拔?拔出来,又是何种痛苦?这段时间,聂清河已经是浑身创伤了,这不是寻常的皮肉之苦,是深入骨髓的痛。
同样的,柳君澜这个姑娘,以前逃难的时候,才有多大?又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现在这处事不惊的模样。
想到这里,聂江轻声叹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等所有的保护层被撕开,他才知道他们多么脆弱,甚至是不堪一击。
这样的他们,还能带领水妖一族,好好的生存在这天地之间吗?
“我拔。”聂清河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抬眸望着柳君澜,郑重道:“柳姑娘,帮我吧。”
——
尚难苑停了丧,魏故也很有耐心的在等,他已经等了十三年,不介意再多等几个月,所以一直等到了深冬腊月,尚难苑的主事大殿终于炸开了锅。
起因是魏岩看上了尚难苑的一个女修,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照他在尚难苑的地位,说一些调情的话,和魏子舒说一说,这门亲事便成了,可是偏偏魏岩寻求刺激,非要在这寒天腊月的季节和那女修在野外苟合,将那女修吃干抹净之后提起裤子又嫌弃女修这里不好那里不行。女修当场不干了,衣服还没穿完就放声喊着魏岩强迫自己。
那野外本就是休闲弟子们常出没的地方,这一喊过来,其中不乏有今日在尚难苑进修的外门弟子。这一遭,魏子舒的脸便丢大了。
魏故站在一旁,魏长林没有来,入冬之后他就抱病修养,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大殿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魏岩被人五花大绑的,衣衫不整,而那女修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混乱不堪。
魏故没有说话,反观魏子舒站在高处,眉头紧锁,想必也是又气又急。
“魏宗主,您这位弟子,看上去人模人样,干的这些事,还真的是令人难以启齿。”
中间有人一开口便是刁难,魏子舒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就更加阴沉几分,他瞋睨着魏岩,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口。
“这是魏宗主的大儿子吧?我看着有些眼熟,前两年九宫大宴上见过一面,不过当时还是一表人才,怎么现在,竟然做得出这种事?”
“嗨,九宫大宴多少人啊,匆匆一瞥能看得出什么,我看着公子倒是厉害,野地里吃了人家便宜还想翻脸不认账,这女修没了清白,又能如何啊?”
人群中小声嘀咕的人顿了顿,又放低了音量:“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他娘一样,一下子就能生两个,还把人主母该赶了出去,留在这偌大的尚难苑里,没名没分也过得轻松自在。”
魏子舒年轻时的言行早就令人不齿,可是尚难苑也是九宫之一,赫赫威名,大多数人的这些言论也上不了台面,可是现在这魏岩的做出的事情更加令人恶心,连带着就会将他自以为藏得很深的肮脏一同挖出来。
魏故听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冷笑。他抬头看着高出的魏子舒,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必也是听到下面人群里面的议论。
同样的,魏岩虽然被人用布堵住了嘴,可是听到他们连带着自己娘也骂,就更加努力的要挣扎了,可是将自己禁锢起来的人灵力显然在他之上,无论他怎么动也挣不开身上的枷锁。
“今日大家前来,都是因为我尚难苑的修士犯错,既然如此,何不解开魏岩的禁锢,让他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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