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送走了襄仪,清河殿里有清净了许多。
聂清河握着一小坛酒,坐下来:“襄仪说过几日是中元节,这若水镇要举办灯会,出了要请地官大人赦罪外,还要选出下一位河神的新娘。”
“河神的新娘?”
聂清河点点头:“这个镇子的一个传统,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魏故冷哼一声:“哪有什么河神,这不流江里住着的,明明就是一群水妖。”
聂清河本来正氤氲着嘬着小酒,被魏故一句话将酒液呛到嗓子眼。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魏故听得咳得厉害,伸手摸到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呛到了?”
聂清河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停了下来,他看着魏故,推开他的手:“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流江里就住着一群水妖?”
“百年前这里水妖冒充河神,祸害百姓,尚难苑就来过几回,偏偏这里百姓对水妖信仰深重,完全不让尚难苑的人靠近若水镇。”
聂清河支起身子,手撑着脸看着蒙着眼睛的魏故:“那如果我是一只妖,又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当如何?”
魏故握着盲杖站起来:“此番玩笑,开不得。”
聂清河看着魏故,心道:你这番单纯的修士,倒是有趣。不过这又打又杀的性子真得改改。不然以后灵力恢复眼睛好了可怎么做人呐。
他自顾自的摇摇头,将酒壶往魏故手里一塞:“不开就是了,来,喝点。”
这酒是他以前从不流江里出来的时候和弟弟一起酿的,一直塞在这清河殿的院子里,也没有人发现过,后来河神像搬走了,清河殿就荒芜了,聂清河就更觉得清静自在。
魏故带着一些情绪,握着酒杯闷了一口,微苦醇香的酒液激得他一顿,他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酒液的味道如何,但是他闻过酒味,这一口下去让他直接皱起了眉头。
“苦。”
聂清河被他的反应逗笑,他哈哈得握不住酒瓶子,笑的捂着肚子指着他道:“哎哟,你可太可爱了,这酒嘛,是有点苦味,要不要给你加点糖。”
这话可让年少气盛的魏故不高兴了,怄气似得握着酒坛,竟然猛地一口将酒坛里的酒水全喝进肚子里。
现在换聂清河呆住了,他拽了拽魏故的衣摆:“不是,说你两句你怎么还怄气,多大人了,你还好吗?”
魏故接住酒坛低落的最后一滴酒液,猛地垂下头,手一个没拿稳,酒坛子就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房?'?'?寳
紧跟着,魏故本来腿就没好,这猛地一跟头,直接坐在地上,幸而聂清河眼疾手快抓了他一把,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聂清河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越过他的身子撑着地,他看到魏故整张脸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若不是双目被那黑色帛带缠着,怕也是已经迷离。
聂清河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喘了两口气,无奈骂道:“不能喝酒别喝嘛,多大点事儿啊,我又不会怪你是不是。”
魏故已经醉了,他看不见,只能靠着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周围一切,他晕乎乎的,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手到处乱晃,摸到了聂清河的一带,竟然就一把抱住聂清河的腰。
头抵在他胸口,平日里的严肃冷漠不翼而飞,反而像个孩子一样,突然就哭了:“你,你说要陪我,过每一个生辰,你说我弱冠的时候,要亲自给我束发带帽的!”
聂清河自然而然的愣住,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从来没有!而且这魏故的脑袋还离自己这么近,他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呼一吸,一热一冷。
半晌,聂清河才尴尬用手去扯魏故的手,他很不方便,刚刚为了抓住魏故他整个人都撑在魏故上方,一只手撑着地动弹不得,偏偏这魏故又握得紧,他怎么也睁不开。
“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过生辰了?你醉了好歹给个准信吧?怎么什么都没有铺垫你就开始说胡话了喂。”
魏故像是听懂了,因为聂清河明显的感受的怀里的人一顿,然后那个声音颤巍巍的,小声试探着,问了一句:“聂清河?”
聂清河无奈一仰头:“是我。”
魏故立即将手松开,手往地上一阵乱摸,嘴里念念有词道:“析月!析月!”
“希什么月啊?”
“我的剑,我的剑!我的剑不见了呜呜呜。”
“不是你别哭啊!你这眼睛哭不得!喂!别摘布子,摘了你眼睛就瞎了我告诉你啊!”
“我要我的剑,我要析月!”
聂清河站起身,看着这个少年抱着柱子哭闹得像个孩子,叉着腰,小声嘀咕道:“析月析月,我去哪给你找你的析月,自己召不回来近知道折腾我。”
他嘴上说着,眼睛还是往地上飘,他找到刚刚被魏故丢开的盲杖,一把捡起抓着魏故的手往里放。
“来了来了,析月来了啊,听话,别哭了!在哭丢你去喂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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