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火红的花蕊满山遍岭。
陶宁城城门前十分开阔,正对着山野。有丰国将领就近扎营,讨敌骂阵。
正值晌午,城门一开,一众人马开兵见仗,为首的是一员白袍小将。
此人虽说年纪不大,但气势非凡,帅字盔帅字旗明晃晃让人未战先平生出一股肃然之情。
其军中旗帜赫然迎风飘扬,斗大的“肖”字夺人的双目。
丰国兵营中立刻有士兵前去通禀。
不多时,从丰**中也杀出一员小将。
此人生的一双虎目,面似银盆,气宇轩昂。
金盔金甲皂罗袍,□□白马,掌中一对十八节紫金鞭。
“来将通名——”
金袍小将冲着敌军单鞭一指,悄脸一扬,骨子里的傲气威风尽显。
浑身的包袱在看到不是笮铭的那一刻竟然松懈了不少。
肖奖眼皮一挑,朗声徐徐说:
“有眼,自己看。”
“你……”
“哈哈哈哈……”
这句话把金袍小将气得够呛,却是让爻国将领门开怀大笑。
“哼,真够猖狂的,待小爷爷杀你个人仰马翻——”
说着,金袍小将催马挥鞭就要冲上去。
“等等!”
肖奖手一伸。
“呵,怎么,怕了?”
金袍小将着实得意,已如某人所料的沉不住气。
肖奖大枪一耍,沉了一口气,故作疑惑中掺杂着笑意。
“来将通名啊…娃娃。”
“你…”
金袍小将忍无可忍,挥鞭就杀了上去。
“看爷爷不打碎尔等狗牙!”
其实,肖奖不问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有探子来报,对方营帐中新来一位将军,看来就是此人。
大旗上“夏侯”二字高悬,那就必定是得笮铭“倾心”的那位小将军夏侯千涵喽。
你是躲了吗……
笮铭。
肖奖晃神之际,双鞭已然挂着风声掀了过来,于是舞动大枪,勾撤旋刺,招招势猛,不留余力。
我若将你心爱之将擒了呢!
数次交锋过后,肖奖打掉了对方一鞭。
若单论枪法和鞭法,二人实力相差不大,但这员小将败在轻敌狂妄,自乱心神,败在没有肖奖的臂力大。
“哎,还打吗?要不换你们先锋出来吧。”
肖奖眉眼一弯,枪尖挑起对方的单鞭甩了过去。
夏侯千涵接鞭后胸腔起伏得厉害,对于首战失利的结果着实没脸,于是豁出去,拿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尔等狂徒,有何资格与先锋动手。”
“拿命来!”
这次,肖奖却不似方才勇猛,几个回合过后,被夏侯千涵追赶至了一幽泉深处。
“姓肖的,拿命来吧你!”
夏侯千涵一个冲锋照着肖奖的后脑勺就拍了下去。
哪知道,突然一声嘶鸣响起,对方的宝马前蹄一扬,紧接着一个回马枪就刺了过来。
夏侯千涵抬兵器招架的同时心里道:完了!
父亲母亲,儿不得在堂前侍奉了。
“……”
片刻,身上并无疼痛,夏侯千涵猛得一睁眼,却没想到,那条舞神了的大枪横着拍了过来。
随着“嘭”的一声,水花四溅,夏侯千涵被狠狠击入了水中。
“哈……”
夏侯千涵开始还在挣扎,奈何身上铠甲实重,加上——
他不通水性!
下辈子,绝对不做旱鸭子……
而正在眼前朦胧难过之际,夏侯千涵看见一条蛇向他游来,如是死马当活马医,当即抓住了。
没想到,这条“蛇”还真就拽着他往上拉。
“夏侯千涵,你可接了本侯的贴了,以后,你就是爻国的将军了。”
爽朗的男声倏地响起,伏在地上咳嗽不止的夏侯千涵浑身一震当即回过了神。
“什么鬼……”
就见依旧光彩照人衣襟不沾片尘的通侯正站在岸边,手里拿着刚刚的那条十分长又不会乱动的……“蛇”。
阴险。
卑鄙。
小人。
“休想!”
夏侯千涵当即从腰间摸出短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招呼。
然而手腕挨了重重一下过后,夏侯千涵整条手臂都痛麻的没了力气。
仔细一看,打中自己的,竟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
娘的,今天犯煞星!
怪不得铭兄执意要挂免战牌,把这位侯爷吹上了天。
哎,怪只怪我初来乍到,太过轻敌……
“娃娃,想什么呢?”
肖奖抱着胳膊似笑非笑。
“想今天晚上,在我营能不能吃好?”
“娃娃你祖宗!本将军比你还大!”
夏侯千涵今年十七,认识笮铭的那年是十四岁。
闻言,肖奖眉峰一蹙,眼中寒光一盛。
“夏侯千涵,你给本侯听好了。”
“明日,拿你换回我军部将,在此期间,你那张嘴,若是再没个把门的,本侯不介意敲碎你的牙。”
“你来啊,怕你不成!”
此时,通侯部将赶到,纷纷跳下马,举着大枪冲上去将夏侯千涵围了起来。
“绑。”
肖奖一声令下,夏侯千涵被五花大绑扔上了马背,连同他那匹千里驹一起被送回了陶宁城将军府。
肖奖没有立刻回去,将甲胄、宝马、大枪都交给了王穆后,说是勘察地形,其实就是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里徒步走着。
当时非要把人引到这来,其实是有私心的。
他要给笮铭一个下马威。
不正是笮铭跟他说过,夏侯千涵不会水的吗?
他到要看看,自己亲手用笮铭卖给他的情报抓了笮铭心爱的将军,笮铭会怎么做。
不知道走了多久,再回过神的时候,手中握着的,是那只哨子。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通过哨子与铜铃的共振发声在判断笮铭距离他的位置。
由于声音近无,所以能判断,笮铭近在咫尺。
“呵……”
可笑他,在不知实情之前,每日睡前都会吹奏。
忙里抽闲,还考虑过吹趣事给对方听,字典都查好了,就是怕对方以为他出事了担心,所以作罢了。
嘶……等等,笮铭没有将铜铃弃掉,是不是说明……
虽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给他下套。
但他,还是不愿意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哈哈,哈哈哈……”
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肖奖不禁神魂一震。
快步走过去,就见一人,身着粗布衣衫,赤着脚坐于河边垂钓,好不惬意。
那个背影,他做梦都在见。
肖奖快步朝那人走过去,哪只刚走了几步,就觉脚下不寻常的一动,再想避开为时已晚,一张大网倏地将人收入其中绷回了树上。
肖奖挣了一下,奈何网收得太紧,没用,于是便不再动弹了,只是眼神直直盯着岸边之人。
“一个无敌将军,这么容易就让人抓住了,传出去,会让世人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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