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生转过身，汗津津的脸笑起来，“因为我们到了！”
“到了？”这时饶空才往周围看去，虽然脚下的路废弃了，路边大片的杂草比之前更加旺盛，连头顶的路灯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空架子。但他记得这里，三年前的环城公路。
“……为什么？”他疑惑地问女生，“为什么要来这里？”
“混蛋！”
“什么？”饶空眯着眼看着她。
“我说你是混蛋，大混蛋！你为什么拒绝小溪？”
女生的声音很大，饶空站直身体，才看清她眼里蓄着泪。
饶空心想“难道刚才那些一系列冲动而危险的行为是因为这个吗？”
简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或许是因为她目睹了祝羽溪所做的一切，她为饶空所牵动的心在自己这里也存在过。所以才会在饶空拒绝祝羽溪之后，自己也仿佛经历了一场失恋般感到难以复加的难过。
可是明明她应该开心才对，不是吗？
“你知道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宁愿被所有人憎恨也要撕毁其他女生写给你的情书吗？不是她蛮横霸道，而是她害怕，她害怕你突然就被抢走了，你突然就喜欢上别人了！”简森大声哽咽着，“她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那天发生车祸前，我第一次看见她那么紧张，她可是祝羽溪啊！天不怕地不怕的祝羽溪，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她才变得一点不也不像她，因为你是她最喜欢最珍惜的人！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拒绝她？”
饶空久久沉默着，让情绪激动的女生继续说下去。
“或许你们男生会觉得，我们既无聊又自寻烦恼，甚至不会注意到，更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在你们没看到的时候，我们花尽了所有力气，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途径和方法，甚至有时候，我们都在怀疑做着这些事情的，是否还是真实的自己……可实际上，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只是为了对你说，喜欢你啊！因为这句话，我们可能用了好几天、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你肯定理解不了吧？没办法感同身受吧？”
简森渐渐平静了，饶空才轻声问道：“那你这又算什么？”
眼泪从女生脸上淌下来，她微微笑了笑：“是啊……我这又算什么？”别过脸，微微扬起嘴角，“这是祝羽溪和你之间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大费周章地把你带来这里，说着这些不着边际又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我没办法忍下来，我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而只有来到这里，我才有勇气像这样理直气壮地埋怨你。但实际上……最差劲的人就是我了。”
“简森……”饶空心疼地看着满脸是泪的女生。
简森抹了抹脸：“你可以怪我无理取闹，也可以讨厌我多管闲事……我只希望你可以花一点时间去回想和祝羽溪过去的种种，体谅祝羽溪的心情，然后重新考虑一下，能不能给她换一个回答，哪怕你心里的喜欢远远没有她对你那么多。但务必请你再好好想一想……”
“至于我……就把那天谷宴对你说的话忘掉吧。或者你根本也没有在意过。”
简森吸吸鼻子，转身走向单车倒下的地方，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饶空一言不发，手慢慢垂下来，然后轻轻握紧，喉咙被什么堵着，发不出声音。唯独胸腔里的心跳不知为何一下比一下剧烈。
漫长的沉默后。
简森走去扶起饶空骑来的那辆车，从他身边推过去，擦肩的时候，她小声对他说：“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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