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单大买卖做下来之后,骆升令手下的收敛锋芒,秋后再起。
但夏日漫长,大小土匪窝在山上自是燥热难耐。如今吃穿不愁,女人便成了土匪窝里永恒的话题。当然,光过嘴瘾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大小土匪三五成群地光顾窑子,便成了夏夜骆家帮的重头戏。
但其中,有两人格格不入。
一个是大当家骆升,另一个便是骆家帮人微言轻的白七。
骆升的怪癖,是帮里众人皆知的。他逛窑子,向来不碰女人不碰酒,只点壶好茶,听窑姐儿给他唱曲,窑姐儿什么时候累了,他便什么时候走人。也有好事之人大着胆子问过骆升,骆升倒是不恼,只说:
“窑子里的女人太吵,不喜欢。”
久而久之,帮里的兄弟也都习以为常。
“大当家挑女人,毒辣着呢!”
“兴许早背着咱们有了相好,也说不准。”
而至于白七,每次被拉去窑子,都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骆升身旁。第一年是这个样子,三年之后,还是如此。
六
骆升问白七:
“就没一个姑娘合你心意?”
白七摇摇头,依旧话少得可怜。
“不玩女人,那你总跟来作甚?”
“陪你。”
七
又一年秋风起,为储粮过冬,骆家帮上下忙活起了大买卖。
原北富户也开始狡猾起来,不知从哪学来的这一套,竟从原外雇来了镖师押货。虽然镖师里三教九流,有些窝囊废物,不等拔刀,便膝盖一软哭爹喊娘,但其中也不乏狠角色,不声不响,就让你吃到大亏。
这一年,白七二十,身子骨依旧不壮实,但却成了骆家帮的军师。接连几个大买卖都由他一手安排。要说识人断物的功力,真是连骆升都自愧不如。
同样还是这一年,骆升一意孤行,中了埋伏之后侥幸逃脱,险些丧命。
从原北挟回来的郎中一个个抖如筛糠,跪在白七面前。
“七爷,真没办法了啊!”
“骆爷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你就是要了我们的命,也救不了了。”
“法子倒也有一个,就怕……”老郎中欲言又止,白七的眼神却已经锋利得致命。
“说。”
八
闭关治病的这段日子,屋里除了郎中、白七和昏迷不醒的骆升之外,其余人一概不得入内。屋内除了一阵赛过一阵的血腥气之外,再无旁的动静。
骆家帮人心惶惶,有人说,这老郎中是被人派来害死大当家和白七爷的,但更多的人在说,白七爷正在以血还血、以命换命地救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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