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谢远舟的大嗓门把楚凌洲拉回了现实。楚凌洲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并不是很想起床。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梦里有燕京，有沈尚言，还有糖葫芦，而现实里只有乍乍呼呼的谢远舟，亟待解决的案件和在幕后蠢蠢欲动的主使人。
哦，尤其是自己还身中剧毒，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楚凌洲一扯被子，拿被子闷住头，企图无视谢远舟的嚎叫。
然而这货还没完没了：“楚凌洲！你们两个在里面干啥呢！没死就吱一声！”
楚凌洲捂着耳朵，面无表情地心想：死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合适么？”
楚凌洲闻言，往沈尚言怀里钻了钻：非常合适。
谢远舟大概是放弃把他们喊出来了，消停了一会儿，悻悻道：“你们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没有我可进来了啊——”
楚凌洲窝在沈尚言怀里不想动，懒懒应道：“进来吧。”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楚凌洲撑起身子，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长发和外套，一指床边的凳子：“坐吧。”
谢远舟脚步一顿，边小声念叨着什么，边走过来在凳子上坐下了。
他走得近了，楚凌洲才听清楚，原来他念的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楚凌洲：“……”
我觉得你是在质疑沈尚言的人品。
唔，虽然这人在这方面好像并没有什么人品可言，甚至还要被浸猪笼那种。
谢远舟坐下，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建设，才勉为其难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他再三打量了床上的楚凌洲，确认这人的表情和身上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才放下心来，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茶壶，斟了杯凉茶喝了一口。
“咳咳咳……”谢远舟差点被茶水呛死，“怎么这么苦？”
楚凌洲凉凉道：“提神醒脑。”他伸手拢了拢衣襟，一撩头发，“有话快说。”
“你以为我很乐意过来看你们恩恩爱爱吗？”谢远舟翻了个白眼，果断进入了正题，“目前最有嫌疑的，分别是左相庄成华，右相徐怀故，和兵部侍郎谢勉。”
“左相右相在朝多年，资深望重，门人弟子遍布朝中。”楚凌洲“啧”了一声，表情惊恐，“要真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的话，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谢远舟：“……”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楚凌洲还演上瘾了：“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万一他们两个都是……”
谢远舟忍不住道：“左相右相就像你和沈将军之前一样，不和是朝中人的共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楚凌洲看了眼沈尚言，振振有词道：“万一他们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才假装不和的呢？就比如沈将军爱慕我多年，但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故意……”
谢远舟：“……你够了！”
楚凌洲无辜地眨了眨眼。
沈尚言也有点听不下去，咳嗽了两声：“不管是哪种结果，我们目前都要先从这三个人身上下手。”
楚凌洲漫不经心地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大张旗鼓地去查可不行，容易打草惊蛇。”
谢远舟没好气道：“是啊，只好麻烦一下我们尊贵的王爷以身犯险，亲自趁着夜色去丞相府查探一番了。”
这个结果在楚凌洲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没说什么，沈尚言却皱了皱眉：“……非要他去么？”
“这案子一直是你们在跟进，现在忽然拉别人进来，一则案情衔接不上，二也有泄露的风险。”谢远舟这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只好捏着鼻子又咽了口凉茶，“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爷和将军这般高风亮节身正为范，万一那人被功名利禄所迷惑，或为背后的权势所胁迫，临阵叛变了可怎么办？”
楚凌洲忽视了他后头一长串的夸奖，呵呵道：“之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办案的时候，信息不也泄露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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